“业大人！业大人！”

是谁？

是谁在叫我？

视线很模糊，在偶尔的光明和长久的黑暗间转换。

光明，他看到一个蓝头的身影站在他身旁。

是蕾姆吗？他看不清，只有一篇模糊的色块。

黑暗，能听到一些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呼喊，似乎在争执。

光明，他看到一个长着独角的身影离他越来越来近。

是谁……

他不知道。

黑暗，好像听到有什么交战的声音，像是女孩子的声音，又像是很古老的歌唱。

光明，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一个周身白色的人形身影，那身影似乎还长着一对儿巨大的翅膀，像天使……不……更像是死神吧……

黑暗，他隐隐听到来自深渊的呼唤，在很深很深的黑暗中，有一个声音正在呼唤他，那声音温柔、魅惑、迷人，那声音幽怨、空灵、悲伤……

为什么会听到这些？

他依然不知，或许是人之将死，这就是地狱的呼唤吧。

可是……难道死界不就是地狱么？

地狱的地狱，又会是哪儿？

“业大人。”

又是这个声音，她在叫我。

“业大人，你醒一醒啊。”

好熟悉，却又有些陌生，这声音是……

“业大人，快醒醒。”

是了……是蕾姆……

只有她一个人会叫我业大人……可是……我不是死了吗？

黑暗之中，记忆开始翻腾上脑海，他清晰记得言笙的手术刀直接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致命伤害和死亡倒计时造成的双重生命流失足以要了他的名，即使是伊莉丝倾尽全力去治疗自己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为什么还会听到蕾姆的声音？

他知道无法转移所有权的契约召唤生命是会随着主人的死亡而回归的，即使是传说生物也是一样。

“业大人！业大人！”

这么说来……

王业努力地寻找着自身的感觉，把全身的力量往自己的眼睛上集中。

睁开！睁开！

他一遍遍告诉着自己，睁开！睁开！

蕾姆的呼唤声依然在身旁回荡，他竭尽全力，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条极细极细的细缝，细缝外是一条光明，模糊的光明。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