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法子!”本间氏康笑了笑,便靠到吴诚身旁,低声附耳低语了一会,吴诚猛拍了一下大腿,笑道:“好法子,你这办法当这是个照妖镜,是好是歹一下便分明了!”喘息声不绝于耳。刘沿水身着一件粗布短衫,黄豆大小的汗珠如雨点从额头上渗出来,他向前进逼,对手向后退却;他举起手中的木枪,做势欲刺,对方赶忙笨拙的想要格挡,刚刚举起横过长枪,却被刘沿水顺势扫向下盘,正好击中了膝弯。他惨叫一声,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上,溅起满天的尘土。“够了!”一旁的西拉斯的声音宣布了比试的结束。“我的背都要摔断了!”失败者躺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背抱怨道。“如果这是真的战场上,你的肚子已经被刺穿,肠子都流出来了!”西拉斯冷笑了一声:“你应该庆幸这不过是一场比试!”人群中发出一片哄笑声,刘沿水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他将长枪柱在地上,好支撑自己的体重,让膝盖得到一会休息。“你手里的是长枪,不是拐杖!”西拉斯转过头:“枪尖要指着敌人,而不是天空,如果在战场上,你的肚皮已经被刺穿了!”刘沿水赶忙站直了身体,他不喜欢这个眼前这个头顶半秃,长着鹰钩鼻的红毛人,对方正大跨步朝自己走过来,那双不大的黑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我累了,这长枪太重了!”刘沿水低声道,他手中练习用的木枪足足有四点八米长,而在比试前已经做了半个多时辰的基本练习,刚刚击败对手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的存在了,即使在现在,也是酸麻不已。“是的,这杆长枪的枪头灌了铅,比你们将要用的枪要重一半!而到了战场上你们会觉得轻便,能够比敌人动作更快,也能坚持更长的时间,。”西拉斯从刘沿水手中接过长枪,单手握住长枪的尾端一尺左右处,平举了起来,枪尖纹丝不动:“但在战场上这就是生死之间的区别,记住,平端长枪,枪尖对准敌人,你就能活下来!”说到这里,他把长枪丢回给刘沿水:“抓牢了,这玩意不是拐杖,是你的吃饭家伙,是你的性命!还有,少玩那些小花样,杀掉面前的敌人你才能活下来!”刘沿水忙不迭接住长枪,对西拉斯的话他还不是非常明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西拉斯转过身,对众人道:“现在开始吧,刺杀练习,五百下!”刘沿水赶忙依照号令冲到校场边缘的一排椰子树旁,所有的树干上都包裹了一层干草,他们开始用长矛对准树干捅刺,而西拉斯和另外两个葡萄牙人则在背后大声吼叫:“快一些,再快一些,刺、扭、拔出来,再刺、扭、拔出来,快一些,再快一些,刺穿肚皮,撕碎内脏,要那些狗东西的命;不然就轮到你的肚皮被刺穿了。混蛋,用力,用上吃奶的力气,你以为你手里的是锄头柄吗?”当刘沿水完成了自己的练习后,早已精疲力竭,双手上满是水泡,虎口已经破裂,疼痛就好像有人在用烧红的钢针刺他。不过西拉斯没有放过他,他拿起一面盾牌,一柄木剑,开始向所有人演示应该如何应对单个的敌人。“你,对,就是你,过来!”西拉斯用木剑敲了两下盾牌:“用长枪刺我!”刘沿水用长枪刺了一下,但只击中了盾牌的边缘,西拉斯轻而易举的用盾牌架开长枪,冲到近前,用木剑敲了一下刘沿水的肋部:“记住,你已经死了一次!”刘沿水痛苦的弯下了腰,刚才那一击让他的胃部抽搐,几乎想要呕吐出来。西拉斯退回原地,一边用木剑敲击着盾牌,一边喊道:“别让我靠近你,不然你就死定了,还有,要挪动你的腿,学会避让我,移动到我没有盾牌保护的那一侧来!再来一次!”当刘沿水终于学会如何攻击持盾敌人的弱点时,他已经被西拉斯“杀”掉了三次;而学会如何避让和格挡他又“死”了两次,当他获得准许放下长枪时,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两只胳膊已经是一片青紫。当太阳终于西下,新兵们被教官们赶到河边,清洗身体,这是周可成三令五申的命令,他知道这个时代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卫生习惯都不太好,他可不希望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士兵因为一场疫病死个精光。因此他在军营中下了两条死命令——1、大小便必须入坑,同时也为制造硝石提供原料。2、在气候允许的情况下,训练结束后在河边洗澡。“你觉得今天如何!”吴诚站在船上,看着不远处河面上的人头:“是时候了吗?”“嗯,差不多了!”本间氏康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精疲力竭,这个时候人最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本性来!”“说得对!”吴诚兴奋的点了点头:“让我们看看谁是头羊吧!”一声号角想起,刘沿水疲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找出自己的木碗和筷子,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这让他很兴奋,这里的日子很辛苦,但吃的却很不错,这恐怕是支撑大多数人能够坚持下去的原因了。他走进一个大竹棚,炉火在大铁锅下翻滚,一股香气传来,让他禁不住眼下一口唾沫,今晚吃的是什么,这么香。“今晚的炖菜里有牛肉!”前面的汉子低声笑道:“咱们运气不错,听说码头那边一头拉木头的牛被砸死了,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