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敦,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乌骨达凑了上来,做了个握拳的手势:“杀死他们就和猎鹿一样容易!”“不,乌骨达,这样是不够的!”阿克敦考虑了一会:“杀几个砍木头的农民没意义不大,我们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你打算引诱更多的敌人出来?”乌骨达立刻就明白了阿克敦的意思:“很有趣的想法,让我来吧!”“很好!”阿克敦笑道:“你带五骑去,剩下的人和我躲在这里,你把人引到我们这边来!”他伸手指了指大约四十步外的一片已经干涸的稻田。乌骨达点了点头,他回过头点了五个人,用稻草包裹住马蹄,又用木枚塞进马嘴,然后牵着马穿过灌木丛缓慢的向那片树林行去。斑驳的树影投在马和人的身上,形成了许多斑驳的黑影,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楚。鸟鸣和笑声将轻微的脚步声遮盖住了。伐木的农民们丝毫没有察觉正在靠近的危险。“小心,都让开了,树倒了!”甚八收起斧头,用斧背用力敲击了两下树干,被砍断了三分之二的树发出牙酸的断裂声,轰然倒下,溅起的灰土和枝叶让他本能的闭上眼睛。啊!凄厉的惨叫声让甚八赶忙睁开眼睛,自己方才不是已经提醒过了吗?难道还有人被倒下的树木砸到了。当烟雾散去,现出一个马背上的影子,身着兽皮,浑身毛发,手中柳叶形状的弯刀上沾满鲜血,面孔宽阔、双眼细长、颧骨隆起,残缺的鼻子,狞笑着看着自己。就好像噩梦的厉鬼来到了现世之中,他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叫不出声来。啊!啊!恶鬼呀!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从旁边传来,不是一个恶鬼,是一群恶鬼,甚八打了个哆嗦,丢下斧头转身就逃,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虽然他竭力狂奔,但马蹄声还是越来越近,终于他感觉到脖子上一凉。随即扑倒在地不省人事。“这种新式马刀太棒了!”乌骨达看了看地上身首异处的尸体,他方才将马刀举过头顶,转动手腕下劈,流线型的刀刃轻松的将那个倒霉蛋的脖子劈成两段。然后马刀在掌心转了个圈,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除了刀刃上的血迹之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栗支城下。“大人,平七郎大人!死光了,都死光了!”一个仓皇农民狂奔而来,浑身血污,脸上刻满了恐惧。河上平七郎一把抓住那农民的衣襟,给了他一个耳光,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河上平七郎的耳光和呵斥起到了作用,那农民喘息了几下,话语有条理一点了:“我们正在树林边砍伐做尖木桩的材料,突然从林子里冲出几个恶鬼,他们骑着马,见人就砍,甚八、平太、还有许多人被砍死了!”“骑着马?见人就砍?”河上平七郎皱起了眉头,逃生者的回答里隐藏着许多有用的信息,在奔驰的马背上挥刀砍人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容易,没有大量的刻苦练习和一定的天分是做不到的。“是的,太可怕了,那些恶鬼手上的大刀在转着圈,一刀下去就把人砍成两段,就好像砍木头……”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忘记了原本想要说什么,最后哭了起来。“有多少骑?他们的装束是什么样子?”“人数不多,不会超过七八骑,身上披着皮毛,为首的一个头上有辫子!”“辫子?这些人应该是堺雇佣兵的前锋,最好是抓一个活口回来问问口供!”河上平七郎转眼间就下定了决心,他召集了自己的人,一共有五十人,五倍的数量优势和对地形的熟悉给了他足够的底气:“敌人数量不多,争取抓一个活口回来!”等到河上平七郎赶到树林边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地的尸体了:“该死的,那些家伙跑的倒是很快!”“大人,敌人应该还有带着俘虏!”一个郎党指着地上的痕迹道:“您看,在马蹄痕迹后面还有人的脚印,这应该是农民的草鞋!”“嗯!”河上平七郎仔细看了看脚印,满意的点了点头:“快,追上去,带着俘虏他们跑不快!”复仇的欲望在每个人的胸口里燃烧着,为了抄近路,河上平七郎穿过树林,终于追上了那伙神秘的敌人,正如那个郎党推测的那样,百余步外,那伙神秘的袭击者的马后拴着一串被捆绑的村民,正在费力的渡过一条小河。“快,大伙一起冲上去,一定要把被抓走的村民们救回来!”河上平七郎高声叫喊着,郎党们跟随着首领们一拥而上,他们一边奔跑,一边用尽最大的嗓门呼喊,为自己壮胆也威吓敌人。他们冲过稻田,卷起一片尘土飞扬。俘虏们看到救兵赶到,也竭力挣扎,河中顿时水花四溅乱成一团。那伙神秘的敌人见状,匆忙向后射出几支箭,就四散逃窜。“这群没种的家伙!只会放冷箭,我们一冲上来就开溜!”一个郎党气哼哼的骂道。“都给我停住!”河上平七郎喝止住还想追击的郎党。“为什么?大人,正好给这些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因为马有四条腿,而你只有两条腿!”河上平七郎用枪杆拍了拍部下的大腿,又用枪尖指了指正在树林子边缘消失的敌人背影:“我带出来五十个人,希望能够带回去五十个人!”那个郎党不满的嘟囔了两句,河上平七郎拔出短刀,割断俘虏手腕上的绳索:“都小心点,我们马上回去,我有一种预感,这些家伙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