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司南 ”查找最新章节!
卓寿心急如焚,赶到栖霞岭的小屋内时,发现朱聿恒正坐在屋边,解着一串岐中易,而阿南则坐在门口,慢悠悠地用草叶折着一只螳螂。
“指挥使大人来了。”阿南看见他后,丢开了手中草叶,殷勤起身招呼道,“我前几日陪着阿晏来这边,冲撞了卓大人与里面那位大叔,此次特来向你们陪个不是。”
卓寿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明知道她是来找事的,但见朱聿恒在旁边,也只能强行按捺着先与朱聿恒见礼,然后忐忑惶恐地看向屋内。
敞开的房门内,一个面白无须的瘦小男子正惶惑不安地站在桌边,看见卓寿到来,他又急又激动,却不敢出声,只能用那双眼角微挑的凤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卓寿正想开口求情,阿南已经走到了他身后,问:“卓大人,不介绍一下这位大叔吗?这可是您夫人去世当夜,您都要赶来与他见面的朋友,想必与您关系匪浅吧?”
卓寿面色铁青,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他是我昔日旧友,年少时我曾蒙他救过一命,是生死之交。”
“原来如此。”阿南打量着里面的男子,对他点头致意,微微而笑,“外面阳光好热啊,能进屋讨口水喝吗?”
那男子迟疑地看向卓寿,见他勉强点了一下头,便从橱柜内拿出杯子,又提着旁边的水壶,放在桌上,然后畏畏缩缩地就要离开。
阿南却一抬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惊讶地叫出来:“咦,好巧哦,怎么你的右手腕上,也有个伤疤啊?”
她开始唱戏了,朱聿恒自然要跟上。扫了手腕一眼,他开口问:“怎么,还有别人的手腕上,也有伤疤吗?”
男子面色仓皇,竭力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可阿南力气颇大,而他枯瘦无力,一时竟挣不脱她的钳制。
“我记得卓夫人的右手、还有王恭厂的卞公公,都有这样的伤痕呢。而且伤疤还好像哦,都是又深又长的陈年旧伤,这得多严重的伤才能造成啊!”阿南看着他的手,一惊一乍的夸张模样,让朱聿恒都无奈使了个眼色,让她收敛点。
卓寿木然捏着手中茶杯,看着阿南演戏,又不敢发作,手背青筋直爆。
男子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就要向内躲去。
“等等啊,这位……”阿南叫住了他,想了想,又转头向卓寿笑问,“卓大人,这位大叔怎么称呼啊?”
卓寿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他姓安。”
阿南笑问:“安……卞存安的安?”
那男子大惊失色,脚一软就靠在了墙上,面色苍白。
卓寿勉强道:“平安的安。”
“这不就是同一个安吗?”阿南笑道,“话说回来,上次提到卞存安,卓大人还说不认识呢。”
卓寿心下猛提一口气,偷眼看朱聿恒,见他脸色和缓,才硬着头皮道:“当时突然提起此人,我确实忘记了,后来才想起来,如果是王恭厂的那位卞公公的话,二十一年前,我们确实在徐州驿站有过一面之缘。”
“卓大人记性颇好啊,在驿站的一面之缘,也能记得如此牢固?”
她这步步逼问的架势,若是在平时,卓寿早已怫然而怒,但皇太孙就坐在她的旁边撑腰,他也只能强忍她的狐假虎威,回答道:“毕竟当晚那场大火,幸存者只不过我们三人,我事后也耳闻了卞公公的姓名。”
“真的吗?”阿南笑意盈盈,用再平常不过的口吻,问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难道不是因为你在大火中砍了他一刀?”
卓寿霍然而起,手指骤然一紧,手中那个粗瓷的杯子应声而碎。
那个一直委顿靠墙的男子,面色一片惨白。
阿南脸上笑意不减,因为满意卓寿的反应,声音更加清朗:“卓大人,你想不到吧,当年的火海之中,有人正好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看到了你行凶的一幕,如今我们已经寻访到了他,他对我们证实,确确实实看到了你抓着卞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