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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贾靖的面前,摘下了墨镜,狭长的丹凤眼温和地看着她。
“你好,贾靖,我是慕皓泽。”
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微笑着,看起来斯文又俊朗。
“我是你父母生前的学生,四年前跟他们一起去过埃塞俄比亚。”
明朗的声音,字字敲在贾靖的心头。
她上下打量一眼慕皓泽,淡淡道,“我父母的学生很多,但没有你这么年轻的。”
这个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一般来说,医学院本科读五年,再读研究生,八年下来,就算是刚毕业的学生,也要二十六岁了。
四年前去过埃塞俄比亚?他现在就该有三十岁了。
慕皓泽露齿一笑,不慌不忙。
“多谢夸奖。”
“我夸你什么了?”
“前几天我刚过完三十岁的生日,而立之年,不算年轻了。”
贾靖有些讶异,随即又释然了。
学医的人本来就懂得怎么保养身体,若是平日里再做些护理,自然能让自己显得更加年轻。
可他看着并不像一名医生,眉宇间倒是透出一股商人的精明。
慕皓泽嗓音温润平和,“四年前,我和两位恩师到埃塞俄比亚参加一次国际医疗救援行动,两个月后,他们不幸感染瘟疫,遇难时,我就在他们身边。”
他望着贾靖变白的脸,继续说道,“两位恩师的葬礼,是我安排的,就葬在埃塞俄比亚的国家公墓。我很抱歉,我没能把他们的遗体运送回国,因为当地不允许,实在是没办法。很多外援的医生,都葬在了异国他乡。”
贾靖紧紧地攥着李烨霖的手,心情激荡。
这个人,似乎很了解她的父母,很了解当年的那场医疗援助事故。
但她怎肯轻易信人?
她浅淡地笑了笑,“你编的故事很好听,但我现在没时间听你瞎掰。”
说完,她牵着李烨霖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她的眼前,又浮出母亲的笑脸,年年月月,清晰如故。
李烨霖跟着她走了几步,忽然转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慕皓泽。
慕皓泽友好地朝他点了点头,接着,他轻声喊道,“小毛头!”
小毛头……
贾靖如遭雷击一般,立刻顿住了脚步。
她缓缓回过头,盯着慕皓泽,“你叫谁小毛头?”
这个乳名,只有小时候父母叫过,连大伯都不知道。
“当然是你。”
慕皓泽看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礼貌地问道,“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
……
慕皓泽开车在前面带路,李烨霖和贾靖的车跟在后面。
很快,慕皓泽把车停在了一家法国餐厅的门外。
餐厅里人不多,充满了温馨的格调。
服务员领着去了靠窗的餐桌,坐下后,三人分别点了餐品,服务员离开了。
慕皓泽把从车里拎出来的一个纸袋子推到贾靖面前。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现在,我物归原主。”
袋子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银质首饰盒,上面雕刻这俄罗斯风情的花纹。
贾靖打开盒盖往里一看,顿时呆住了。
一条熟悉的铂金项链静静地躺在黑色的绒面上,正是母亲生前戴在颈间的那条。
她急忙拿出来,打开心形的项链坠,里面,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笑得灿烂甜美。
“是你?”
李烨霖把一杯苏打水搁在贾靖面前,眼睛盯着照片里幼年时期的贾靖。
那时,她笑得天真烂漫。
他的视线挪到贾靖的脸,沉静清丽的容颜,早就褪去了那份纯真。
贾靖点了点头,把项链递给李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