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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不由自主的审视的目光下,他微微一笑,这使她想起了姑姑贾正雅,肖力的外貌还是遗传了母亲更多。
“你长大了。”他淡淡地说道。
说完这话,他似乎更放松了,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却又似乎不像,只是眉目舒展,笑容显得更亲切。
贾靖挑了挑眉,也微微而笑。
“你是想跟我说刚才的事?”
对于贾正华如何知道大伯没有卖掉她父母的房子,为了今天,他们父子三人背后又是如何商讨的,那份房屋转染委托书又是谁提出来的,所有这些,她都没什么兴趣,从内心深处,她也不想知道。
没料到,肖力突然又沉默了,盯着她,笑容渐渐淡去。
“不是,是别的事。”
他指着几步远的一张长椅,“去那里坐坐吧。”
说完,他当先转身朝椅子走去,颀长的身影,走得不紧不慢。
他们两人各占长椅的一侧,她扭头看着肖力,而肖力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十分端正,并没有看她,而是远望着前面枯黄的草地。
他似乎在斟酌,黝黑而富有光泽的脸庞看起来十分严肃,凝视着前方的眼神也格外沉静。
贾靖静静地等着,偶尔有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忙,很快消失了。
“还记得那年夏天,我被绑在树上狠狠教训一顿,差点断气吗?”他仍盯着前方,缓缓道。
“记得。因为你打破了你同学的头,你同学的父亲带了一帮人来家里索要赔偿,正巧我和我父母回来探望,把你救了。”
贾靖的眼前好像又浮出肖力倔强的脸,空洞的眼神,以及后来解绑后,肖力猝然倒在她母亲怀中的情景。
肖力自嘲地笑了笑,笑容立刻又消失无踪。
“对,就是那天,你那时才6岁,竟然还能记得这么多。”
贾靖抿了抿唇,她自然不会说,当时的场面对于年幼的她来说,简直惨绝人寰,震撼到无以复加。
她没吱声,继续等着肖力的下文。
果然,没一会儿,肖力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天你们吃完晚饭,你母亲带你回城里,你父亲留下来没走,陪你爷爷聊天说话,到了半夜,他们在一起又喝了点酒,聊着聊着就说起以前的事,说起你爷爷早年当兵,退伍回乡后继续种地,村里给的低保你爷爷也不稀罕要,后来一直聊到了后半夜。”
说到这里,肖力又自嘲地抿起唇,“当时,你奶奶和我爸妈都熬不起,先睡了,我浑身都疼,没睡着,本来不想听他们说话,可你也知道,到了半夜,村子里很静,我想听不到也难。
我知道,三舅是为了我,才陪你爷爷喝酒说话,才聊到那么晚,那些老生常谈,家里谁不听得耳朵起茧子?而且,虽然他们嘴里没提我的事,但你爷爷肯定比我更了解他的儿子,也知道他儿子陪他说话的意图,无非就是想安抚他,毕竟,在贾家,你父母的举动,可是扫了他的面子了。”
贾靖吸了口气,震惊地盯着肖力的侧脸。
他竟然称呼贾怀德“你爷爷”,而不是“姥爷”,那三个字,好像三个冰锥,听着就让人觉得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