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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贾靖挑了挑眉,看着沐开泛起波光的桃花眼,欣然道,“好啊,你家自酿的红酒还有吗?口味真地道。”
“当然,跟我来。”
沐开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黎宁,调侃道,“黎大夫酒量好,就陪我喝二锅头吧,红酒都是女人喝的。”
他穿着宽松的白色病号服,步履轻盈,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宛如一只翩翩的白色蝴蝶,脆弱却又充满魅力。
黎宁昂起下巴,“喝就喝,还怕了你不成?”
他推着贾靖跟在沐开后面,还在回味着相册里三人昨天的精彩镜头,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又道,“以前我最烦照相了,从我记事起,每年的中秋和春节,我们黎家整个宅子的人都要聚到一起拍张全家福,男人都得穿中山装,女人都得换上旗袍,搞得全家好像穿越回了民国似的。
说实话,本来宅子后面的花园建得挺有现代气息的,可是,每到拍照那天,我都觉得阴嗖嗖的,总觉得那时的阴气很盛,好像黎家的列祖列宗们在那天也会悉数到场,跟我们一起拍全家福。
你们也知道,我最怕那些东西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觉得祖宗们都跑我的屋里来了,我的天,我根本睡不着,开灯都睡不着!所以,我对拍照挺有阴影的。
但我很坚强,我叫坚强宁!不像某人,让他照个照片,都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一张扑克脸,走哪儿都跟竹竿似的往那一杵,还得别人哄他笑……”
一开始,贾靖和沐开都默默地听着,听到后来,贾靖噗地笑了,抬头看着沐开从容的背影,笑道,“我看沐开很亲和啊,不是跟你一样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黎宁撸了撸胡子,也笑了,“对了贾靖,你还是少喝酒,喝红酒我不反对,但是最多只能喝一杯。”
“好,黎大夫,听你的,谁叫我是你的小白鼠呢。”贾靖靠着轮椅,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她想起第一次在走廊看到沐开的情景,那天霍艳秋和乔轩来医院看她,刚巧她和李烨霖在走廊聊天,就在霍艳秋向她抱怨陈珞瑜勾引自家哥哥时,她和霍艳秋都注意到蹲在地上画圈圈的沐开。
那时,她和霍艳秋都认为,沐开是个脑袋有问题的精神病患者,一度猜测这家医院并没有精神科,住院部又怎会接收一位精神病患者住院治疗?
后来,是李烨霖告诉她,沐开是尿毒症晚期,她几乎难以置信。
但现在看来,什么尿毒症晚期,都是唬人的。
沐开只不过是暂避在这里,等候他的仇家,或者说,是在伺机报仇。
她总觉得,生活是平静的,也是平凡的,那些爱恨情仇离她很远很远,所谓的国恨家仇,也不过是遥远年代才会发生的情节,就算新闻里也时常播报情杀仇杀,甚至沐开也对她和黎宁坦诚自己的血海家仇,可她还是觉得,那些都离她很遥远很遥远,就好像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水中望月终是幻影。
可是,沐开的存在,无时无刻又在提醒她,曾经被她刻意遗忘的惊心动魄,其实始终藏在她的身边,随时可能像一只暗夜中潜伏的野兽,向她张开血盆大口。
如果生活能断在此处,便是正好。
身边有两位时常斗嘴臭屁的最佳损友让她忍俊不禁,医院外面,有关心她的大伯一家,以及像霍艳秋那些能够与她交心攀谈的朋友们。
而她爱的人,此时正在远方,只要一个电话,就能立刻飞回她的面前,让她满心充满着期待。
“贾靖,昨晚那个叫韩佳澍的送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