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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靖,你终于醒了。”
一个气质十分高雅的女人,毫无形象地搂着她坐在床上,两条手臂紧紧地抱着她的背,好像谁要跟她抢似的。
女人泪流满面,泪眼婆娑地仔细看着她,但女人美丽的眼睛,总让她觉得这女人其实根本看不见她,女人的眼睛应该是盲的。
可从女人刚才进门时娴熟地找到她的床,找到她,准确无误地把她扯过来,她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当然,那个满头银发的高个子混血男人应该帮了这个女人不少,从进门,这两人的手始终牵在一起。
这次,她没再鲁莽地询问女人是谁,而是抬眼求助地望向站在床尾的慕皓泽。
“阿姨,靖靖暂时失忆了。”慕皓泽解围。
慕皓泽的话刚说完,搂着她的女人浑身都僵了僵。
她叹气,立刻抬手也抱住了女人的腰,歉然道,“我好像忘了自己叫什么?我的名字是靖靖吗?”她希望,自己这个解释,能让这女人觉得好受一点,至少,她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谁知,女人霍然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她万分确定,这次,女人的眼睛似乎不再茫然寻找,无法聚焦的目光准确无误地凝着她,神情异常认真,“靖靖,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告诉妈妈,你都忘了吗?”
女人微微发抖的嗓音,让妈妈(mum)这三个字母听起来异常软弱无力,她只觉得心猛然揪了起来似的疼。
这女人是她妈妈?
她没敢问。
一直站在女人身旁的银发男人忽然开了口,“先带女儿回家,有什么话慢慢说。”
贾靖吃了一惊,霍地抬头看着银发男人,而银发男人也正看着她,眼神慈和,似乎很轻松,但紧绷的下颌泄露了他此时克制的情绪。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家,竟是一座城堡!
古老的城堡砖色青黄,巍峨雄壮,远远望去,自然有一股深沉的底蕴,让人望而生畏。
城堡方圆几十里,是广阔的青青绿草,以及怒放五颜六色的花园,站在城堡的顶层,就能俯瞰前方不远繁忙喧嚣的曼彻斯特。
一路上,坐在十几辆警卫车簇拥的豪华轿车里,她听着文雅丽体贴又温柔的嘘寒问暖,以及敦敦善诱的讲解,大致明白自己当前的处境和身份。
她居然是一位伯爵的女儿,居然是英国王室成员,这简直比陨石砸到她头上还匪夷所思。
慕皓泽和乔翰生就坐在她和文雅丽的对面,慕皓泽始终望着车窗外,偶尔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也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倒是乔翰生,难掩激动,在文雅丽叙述过往时,几次红了眼眶,这让她更觉得不安和歉疚,做女儿做到把父母忘得一干二净,把过去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一丝一毫都没能记住,也是难能可贵了。
无数的警卫、佣仆朝他们扑来,但井然有序,几个胆子大的女佣,好奇的目光不停地在她脸上逡巡。
很快,她就知道这些佣仆和警卫,都是最近一个月新买来的。
没错,是买来的。
终生都是这座城堡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