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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系列事故后，斯人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倦怠！而主要的原因，简单说就是现在的自己让他从心里感觉到厌烦！

所有的计划，谋算，可以说是因势利导，可斯人也意识到，包括和楚瑶的亲事，自己一步步向现实妥协，而且一次次的行事也都越来越和自己面对的那些讨厌的人相契合。

斯人觉得现在的自己和那些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之辈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不找借口，自己厌恶人世，厌恶世人争名夺利，尔虞我诈。或许并不是想不到，但终于自己有一天也走到这一步了，他不会找借口去掩饰，因为他接受了生存在这个世界太多时候必须使用这些让自己厌恶的手段，并且同样也不会能改变任何现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千秋万载，这个人世间不会有变“更好”的那一天。即便成为神仙也不代表可以彻底逃离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是人自己造成的，而自己是否有足够耐心在这样的世界享受无尽寿命，实在毫无信心……

半夜醒来不见了枕边人，楚瑶轻轻披上外衣来到院中。“有心事？”

斯人轻轻握着妻子的手到自己怀中：“这是当年从琳琅阁回来，我亲手酿的酒。因为寻木，所以当时只酿出这一坛，尝尝……”

楚瑶并非好酒之人，轻轻泯了一小口：“倒是清爽！”

斯人轻轻点头：“我常听有人把人生比作酒，可我自己怎么也接受不了。也许我其实没什么资格去评价，但至少在我看来，人生十之八九也不过就是习惯！我虽然不懂酒，可就我所见大多数喜欢喝酒的人未必是麻木，更多反而只是为了发泄一时。”

楚瑶心知他又陷在了自己的心境里，但事实上他也没说错，只是没能去对大多数人习惯性的宽容……

“如果你真的这么难受，也许……也许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世界天高海阔，未必就不能找到一个可以让我们平静生活的地方。总之，无论何时何地，我一定会永远陪着你的。”

“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师门，师父和那么多同门姐妹？可以不在乎世人口舌？如果我真的就此消失，恐怕人世间的未来就会把你列入红颜祸水的行列了！”

楚瑶苦笑声，心想若真如此，自己恐怕是古今最冤枉的红颜祸水了！因为曾经的那些没人至少还真的凭美色迷惑了某个人，但自己呢？对丈夫来说，自己现如今是否已经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呢……？

“其实人生在世，既然活下来，岁月就必然会造成很多痕迹。包括亲情，友情！你当然可以选择逃离，但是不是真的可以永远不去牵挂？好像师父，公孙阁主，徐徐，叶姐姐他们，你为自己委屈可以理解，但你的委屈中难道就没有因为情分的关系？而重要的，还在于你是否真能舍下所有一切，想清楚了，我只会无条件支持你……”

其实这些事斯人不是不懂，但很多事就是如此，本身的“懂”往往只是灵光一闪，得到了一个答案或者说结论！但显而易见的，这些不一定永远不会变。

可如果真正有人能让自己清楚思索，答案或许一样，但结论未必如此……

流云山植被繁茂，但果实并不多。想多酿些酒，就得去山下城里买新鲜果子。

夫妻俩忙活了几天，经过后山小村子。

楚瑶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他笑道：“你大概不知道，其实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