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叹一声,刚才虚汗都流了下来,看来还是让我给蒙着了。大前门在看到这个字的瞬间就对我客气起来,他跟阿强之间一定不是单纯的朋友这么简单。看来大前门是这家饭店的常客,自顾朝二楼走了过去,我见状扭头瞅了张州一样,他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上去看看什么事情。二楼是包厢,跟着大前门进了其中一个后就点了几个菜。在上菜的期间他掏出一包软玉溪递给我一根嘴里道:“小兄弟哪里人?听口音不像山西的。”现在大前门已经开始推敲了,跟这种人说话要字字斟酌,我现在压根就不知道阿强在什么地方,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尽快从他嘴里套出三十年前的事情。“我是陕西的,就在隔壁省!”大前门喝了口茶道:“强哥跟你还有联络吗?”“强哥?”我心里嘀咕一声,瞬间就反应过来,大前门嘴里的强哥应该就是那个阿强,想着斟酌一下道:“现在联系中断了,不过我能确定他现在就在咸阳境内,但是确切的地址还不知道!”“这样啊!”大前门嘀咕一声,正准备说话,这时服务员上菜过来,等出去后接着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娘的,跟这个人说话真他妈费劲儿,不知道这是老油条专用的攻心术还是我的思维跟不上他的问题,总觉得他的问题没有一丝顺序可言。但是这个只能在心里面想想,满嘴幌子道:“我在咸阳开玉器店,当时他有东西急着出手,就这么认识了,说白了也是生意往来。”“你是做玉器的?”大前门听到这句话根本就没有理会我后面的话,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举止过于激烈,急忙恢复成刚才那样稳重道:“对了,强哥现在哮喘好了没有?”他妈的,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我压根就不知道阿强有没有哮喘之类的病症,如果随便回答很可能让大前门看出破绽,而他问出这个问题,极有可能是我已经露出一点马脚了。问题越发棘手起来,但是这个问题不回答对方肯定不会罢休,咬着牙最后道:“他就是偶尔咳嗽一下,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适的症状!”本来看似很完美的回答没有任何弊端可以寻找,但是大前门听完不屑的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子冲我道:“你现在说你是谁?”心中暗靠了一声,不会我刚才的回答还是出现了问题吧。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听大前门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知道强哥的信息的,但是你应该知道,这里可不是你随便能乱来的地方!”我坐在凳子上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脑子一热也站起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大前门嗤之以鼻道:“强哥的名字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我一下语结,开什么玩笑,我难道会告诉你阿强的名字是我打听出来的?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包厢的房门一下被推开,紧跟着就听到一个人冲了进来。惊慌之下的我在瞬间从大前门的眼中探查出一丝吃惊和愤怒。回头瞅了过去,张州正紧紧的站在我身后看着大前门,两个人的激烈言辞一下发展成了三个人,不知道这样过度下去会不会打起架来。我看着大前门,他看着张州,张州也看着他,三个人顿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过了很长时间,大前门突然冷笑一声道:“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这么胆大跟我开这个玩笑,没想到真的是你。”“哼!”张州不屑哼了一下道:“你还是这样自大,难道你忘记了人外有人?”“就他?”大前门鄙夷的用手指着我就差笑出来了,从小到大就被老师这样对待过,还没有在外人面前受过这样的罪。我正想发火,张州瞥了我一眼让我别说话,自顾从桌上抄起大前门的软玉溪抽了一根道:“你要是知道他谁,恐怕就不会这么自以为是了!”看着张州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也符合他做出一个非常淡定的表情,但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不知道下一刻他会给我安上什么名号。大前门一听这话不紧不慢道:“他就是一个幌子!”“你懂个屁!”张州突然冷喝一声,着实将我吓了一跳。他额头的青筋都已经爆出来了,将额头的伤口显得更加狰狞。从认识他的时候起到这一刻,从来都没有见过张州发过这种脾气。但是从这个细节也能看出来,张州其实对大前门并没有畏惧,虽然年龄可以做他的父亲,但在某些地方可能不及张州。现在也不管究竟怎么回事儿,此时已经有张州给我坐镇,底气自然上升了不少。在大前门还没有开口的空隙,张州突然指向我道:“他就是你口中强哥的儿子!”“儿子?”我嘀咕一声,等反应过来脸色刷的变了。他娘的,给什么身份不好,非得让我做阿强的儿子,要不是我跟张州认识这么久,就单单他这句话我真的会重新思考自己的身世。大前门显然也非常吃惊,盯了我很长时间囔囔道:“难道真的是?”“废话!”张州喝道:“你没有发现他们长得都一样吗?”我靠,说的好!我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声,大前门打量了我很长时间,眼中的警惕慢慢消失,不过在下一刻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张州道:“你怎么知道强哥的?”张州瞥了他一眼道:“华子,把照片甩给他看看!”我闻言急忙从兜里掏出第一张照片,递给大前门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镜子上的人脸。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落寞起来,嘴里嘀咕道:“这真的是他,三十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这究竟搞得什么鬼,看向张州,发现他对我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对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忌讳,毕竟大前门不是一般的人,如果让他知道我假扮阿强的儿子,不知道会不会杀人灭口啥的。现在看大前门的样子好像有些痛心疾首,我正想开口总结点什么,张州突然道:“现在他的儿子都已经来了,你等了三十年也应该等到头了吧!”大前门慢慢放下照片,沉思了很长时间问:“那强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张州一下愣了,我也愣了,丝毫想不到大前门会问出这个问题。就在还迷糊怎么回答的时候,张州反应及时道:“华子刚出生他就走了,就只有这张照片,还有他留给华子的一封信,上面说让我们来这里!”到了这此刻大前门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我还是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就从刚刚几句言辞来看,大前门这个人不是善类,城府之深绝对不是我能比拟得了的。现在三言两语就让他对我减轻了敌意,隐约在这件事情上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三十年了,即便是亲生父子三十个年头没有见面关系也会慢慢淡化,更别说两个朋友了。现在看大前门这种痛心疾首的表情完全就是装出来的,看来阿强在草纸上写的这个地方一定有些猫腻存在。张州点到为止,挪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将烟头扔在地上又摸出大前门的玉溪递给我一根抽了口道:“怎么样,大前门,你好好想想,有些东西要是拿不稳就回家商量一下!”我坐如针毡,张州现在说的可能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过怎么听着好像又跟我有些牵扯。过了半晌大前门才道:“不用商量了,这些年我一个人也太累了,现在强哥的儿子过来了,也是该交给他的时候了!”这句话刚一说出来,我立刻就看向张州,在大前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对我眨了眨眼睛示意我不要吭声。静静的看着他们俩打着哑谜,最后大前门将问题转向我问:“大水冲了龙王庙,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也别见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过些日子我会将强哥的东西交给你,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给下面做做工作!”我点头,要不是为了知道我究竟会被卷入什么时间之内,谁愿意跟你做一家人。不过他说的东西现在不好问,这是张州跟他谈好的条件,回去之后问问张州就可以了。三个人在包厢又点了几个菜,这次大前门对我的语气比刚才还要恭敬,酒足饭饱之后就扯了回去。大前门死活要给我们找个姑娘,我坚决不同意,最后在一间客栈开了两间房住了下来。送走大前门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因为白天在车上已经睡过了,现在不怎么瞌睡。来到张州房间,他一个人坐在床上抽着闷烟,瞥了我一眼道:“华子,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件事情不简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