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缝隙比外面更加狭窄,大前门的身材过于肥胖,在后面卡了很长时间才被夏兰拉了出来。四个人外加两只动物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后听到一阵轰隆隆的流水声,张州刚刚走了出去整个人就怔在了那里,我急忙加快脚步顺着他肩膀朝前面一看,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我们脚下是非常陡峭的绝壁,一个没有踩好就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而在脚下的峡谷内雾气弥漫在苍天大树内,而刚才听到的轰隆声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定睛看去,在密密麻麻的绿树中隐约可以看到一条非常宽广的河流。站在张州的身后,我啧啧的叫道:“这不会是长江吧?”张州扭头瞥了我一眼道:“这是雅鲁藏布江!”对于这条河流我只能书上看到过,现在没有时间让张州具体讲述这条河的历史发展,夏兰跟大前门也凑了过来,两个人目光跟我刚才一模一样。裂缝的左右两边分别是非常窄小的路,蔓延的去向不得而知,从起伏的角度看来应该是通往峡谷的地面。可能是对刚才经历过的植物迷宫心存后怕,现在看到小路会情不自禁的将其联想成一条用无休止的路。张州踮起脚在山路上试探了一下,刚好可以走过去一个人,但是脚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一个没有注意就可能摔成肉泥。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前往血池的毕竟之路就是这里,只有硬着头皮挺过去。我没有恐高症,但是对这种技术含量极高的动作还是非常忌讳。不过大前门有些退缩,他身子的侧面厚度几乎跟我整个宽度一样,对于他来说挑战难度还是极大的。我们来的时候完全疏忽了会有这种小路,没有带攀岩的东西,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凿钉,没有办法的前提下张州将短刀插在小腿处,抽出匕首小心翼翼的试探过去。峭壁上有一些缝隙,匕首的刃面刚好可以插进去,试了一下不是很松,就慢慢朝前走了几步。我喘了口气,看了眼脚下苦笑道:“你们俩跟紧了,不要一个没注意跌下去了!”大前门的身子本来就颤抖,被我一说脸色非常难看,嘴里囔囔说着:“华子,你就别吓唬我了,你看我这身板有多大的几率?”张州已经走了五六步,我跨出一脚用匕首插在缝隙间喘息对大前门道:“我就没有吓唬你,你看看你那大肚子,走的时候千万别呼吸,小心被肚子给弹下去了!”说完也没有管他,野狗驮着血猫悠然自得的跟在我身后,看它的样子好像经常走这里,并没有什么害怕,如履平地一样。张州还在前面继续试探,我朝后面瞥了一眼,夏兰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全心集中在手中的匕首上。大前门幽怨的看着我们朝前面步步走去,当看到野狗的时候表情古怪道:“早知道我骑着它走过去了!”我瞥了他一眼,将额头的汗甩掉道:“别竟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走,重心朝前!”说完也没有管他打算跟上张州,随意撇了眼野狗,发现它用鄙夷的目光朝身后的大前门看了一眼。被这一幕搞的不知道说什么,刚刚将匕首挪了一点,突然前面的张州叫了一声‘我靠’,看向他急忙问:“你怎么了?”张州站在原地静静的喘了口气道:“没怎么,刚才分了下心,差点掉下去了!”稳定好心态再次朝前面走去,约莫走了有十几米远,前面突兀的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非常空旷,刚好可以歇一会儿。扭过头对夏兰跟大前门道:“你们加把劲儿,马上就可以休息了!”在无限到达石块的时候,张州刚刚上去就一个趔趄,我跟在后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急忙扭头朝夏兰看去,发现她也怔在原地不解的看着张州。心里有些疑惑,急忙朝前面走去,刚刚上了石块我也愣住了。张州的眼前是三具已经腐烂的骸骨,而在骸骨的边上还放着三个行李包。骸骨的衣服和村子内发现尸体的衣服一样,这显然是张州手下幸存后的人。从村子到之前都没有发现尸体,现在竟然在这个地方看到三具,这足以证明事情的不顺利。张州心里想的我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是对于手下的死刚到内疚,而是这里的危险程度。全军覆没!从行李包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仅存的三个人,最后也惨死在了这里,究竟是什么给他们带来灭顶的灾难?野狗和血猫爬上来就蹲在地上,将夏兰跟大前门拽上来后三个人静静的看着张州的背影发呆。缓了很长时间,我舔着嘴唇道:“张州,我们现在面临的困难非常未知,身后有暗影的存在,而且在不知名的地方可能也有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打起精神,好好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张州用力摇头,我苦笑的看向夏兰,耸了耸肩膀表示没辙了。她意会后道:“李华说的对,我们现在不应该将所有的恐惧都归结于现状,身体上的疲惫可以调整过来,但是心理上的疲惫就会给我们造成致命的一击,我想后者就是暗影最想要看到的!”我点头看着他,张州缓了很长时间最后叹息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见他有些好转,我急忙道:“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张州喘了口气,好像下定了很大决心一样道:“从那个村子出来后我就感觉有些古怪,在村子内死去的十几条人命显然是致命的,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事情的走了出来,你们没有感觉到吗?”回忆了一下,张州说的有道理,自从进入后就没有碰到任何危险,最让我们头疼的就是那个植物迷宫,而这充其量是困扰我们,并没有做出多大的伤害。接下来就是巫毒娃娃,这是在我们之前人为做出来的,两年前张州手下的那批人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脑子越来越迷糊,张州说的我都分析出来了,但还是没有什么眉目。夏兰和大前门做出一副非常疑惑的表情,我捡起一块石头扔到深渊内问:“你想要表达什么?”张州瞥了我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我有些怀疑这次来雅鲁藏布的真正目的!”一听这句话我急忙坐直了身子,从平遥到这里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次的行程,一直都想要了解三十年前阿强究竟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以及他的消失。可是现在张州说出来的简单话语让我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畏惧,如果我们不是寻找血玉的,那么就跟阿强没有半丝联系,真正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夏兰和大前门也紧紧的看着他,现在每一句话对我们来说都非常重要。张州想了一会儿,脸色非常平淡道:“我们没有发现一丁点的危险,但是中间却看到了那么多的尸体,这点说不过去!”我们没有吭声,张州接着道:“老爷子已经这般年龄了,金钱对他来说也就是一堆纸。血玉的价值再高,他也不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冒着生死的危险去找,而且我们现在连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找到,血玉的真实程度让人有些怀疑!”他刚刚说完我就摆手道:“那你现在想到了什么?”张州瞥了我一眼道:“我感觉老爷子让我们来这里并不是寻找血玉,目的可能会有两个。”还没有的等我开口,大前门就道:“哪两个可能?”“我们可能在找人!”说着低头看了眼小腿的短刀,我一下反应过来,以前这个人曾经来过,而且老爷子跟他的关系也非同一般,极有可能用寻找血玉为幌子,来寻找那个人。这个猜测让我们非常吃惊,危险只是片面的,浪费了几十口人命竟然就是为了寻找另外一个人,这如果是真实的,我们现在就等同别人的一个工具,一颗棋子。就在我还感慨的时候,大前门继续问:“那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张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过身子幽幽的看了我一眼。一时间我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心里乱如麻,他的眼神非常明了,第二种可能就是我。老爷子针对我有什么目的?难道知道我不是阿强的儿子?不可能,我心里否决,如果知道后就不可能让我参与进来。夏兰跟大前门没有注意张州的眼神,继续问道:“你怎么不说了?”张州深深吸了口气,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就在准备开口的时候。一直蹲在地上的野狗突然警觉起来,呲着牙警惕的朝左边看去。我被它这一下搞的莫名其妙,顺着野狗的目光看去,在我们身后竟然又一个非常窄小的洞口。这个洞口非常隐秘,外面已经被石块堵住,如果不注意看以为是峭壁上跌落下来的碎石。我们眼前是一个石洞,石洞内究竟会是什么东西,会让野狗展现出这种警觉的状态?张州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嗖的一声将短刀抽了下来,警惕的看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