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愤怒已经被大前门所做的事情淹没,现在脑中只有对大前门的痛恨。现在张州已经有了办法,就算不可行也要试上一试。我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看着他低声道:“什么办法!”“现在以我们的能力完全对付不了大前门,但如果三十年前的一个人莫名的出现在平遥,你说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张州犀利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将我的内心所想的东西映射了出来。不知道他具体说什么意思,我们现在死里逃生已经对大前门非常震撼了,现在从哪里寻找三十年前的那些人!还没有说出来心中的疑问,张州将烟头弹飞,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如果大前门已经回到了平遥,现在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我们的死活他还完全不知道,后路肯定是要想好的。所以我们的出现必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哪怕是百分之一活着的几率,他也要做好足够的防范措施!”顿了顿张州问道:“我的话你能听懂么?”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张州接着道:“所以我们只要一出现必定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能让他做出任何的抵抗!”我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拍手道:“说的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怎么去寻找三十年前的那个人?”张州嘴角浮出一丝冷笑,看着窗外的月光道:“不用寻找,已经找到了!”我愣了一下,张州说的太过邪门了,一路上都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找到三十年前跟阿强一批前去雅鲁藏布大峡谷的人?下意识朝左右看去,房间内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张州看都没看我就道:“你不用找了,三十年前的那批人没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们照样可以让大前门发自内心的颤抖!这也就是我要说的那个办法!”“他妈的,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急切的看着他,每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都让我非常期望。“那个人就是你!”张州突然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我。当他将最后这个字说出来之后,场面一下寂静到了极点。我足足花费了几十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张州的意思我终于明白了,他是想让我假扮三十年前的阿强。他娘的,这个办法果然太过疯狂了,这个玩笑不是随便就可以开的。如果真的拆穿,我们两条小命完全不够人家杀的。脑中一片空白,刚才还想着去找大前门算账的满腔热血在瞬间冻结。面无表情的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大口喝了下去,缓了很长时间问:“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张州淡淡道:“从看到阿强留下的册子内容开始,就已经酝酿出来了!”看来他没有瞒着我,心里放松下来,这种假扮别人的事情真的不好做。一开始来平遥让我假扮阿强的儿子就已经够害怕的了,现在竟然又要假扮阿强本人,这完全就不是我这种低阅历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试想一下阿强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得到了老爷子的器重,而我现在算起来跟那个时候的阿强也一般大,可是心机完全没有他深,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面退嘛!张州进一步道:“册子上的信息虽然没有翻译完整,但是你有没有感觉出来,将阿强打晕在石洞内的人,可能就是这次将我们堵死在石洞里面的人?”“大前门?”我惊呼一声,这个问题确实没有想过。现在再回想一下,当时翻译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漏洞,在一个‘门’字后面,重要的信息戛然而止,而现在重新推算一下,这个‘门’极有可能就是门峰,大前门这次的事情实在故伎重演,他想要用同样的办法来抹杀我。摸出一根烟使劲儿抽了一口,现在一条条线索已经将我逼到了绝境。低头囔囔问道:“那你说阿强从峡谷内出来后没有告诉老爷子是大前门将自己打晕的?”张州摇头道:“这也正是我不打算用现在的身份却揭穿的目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阿强回去告诉老爷子是门峰将自己打晕的,难道门峰会坐以待毙的让阿强言语攻击?”“别说了!”我摆手示意他不要讲了,我隐约已经猜出来了。我们一路看到过的都是大前门做出来的。在荒废的村子内看到那些死人也是大前门下的杀手,阿强留在棺椁和木桩上的数字都是在告诫我大前门的诡异。当时他就已经猜出来了,但是却没有找到线索,只能模糊的提出来。我们竟然被大前门涉及的全套玩了这么久,他妈的,我狠狠的爆出了这么一句,张州看向我沉稳道:“你现在什么意思?”“我他妈还能有什么意思?”我惊叫的反问一声,表情非常难看道:“大前门几番想要致我们于死地,如果留着他我们后面的路都他妈是折磨,只要能将他揪出来,别说扮演阿强,就算扮演老爷子青年时候的样子我都没的说!”强烈的反差让我现在非常不舒服,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有本钱去假扮阿强,而大前门对阿强的恐惧恐怕也是非常强烈的,一口一个强哥的叫着,就好像在洗刷在三十年前犯下的罪孽。张州定定的看着我爆发完毕,幽幽起身将我拉到卫生间看着对面的镜子正经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就不是以前的李华,现在你是阿强,三十年前的阿强。如果我没有猜错,门峰的所有恐惧点都来源于你现在的身份,只要你摆脱掉以前的行事作风,一切必须稳重,我会在你身后支撑!”看着镜子中这张已经憔悴的脸,我面无表情的点头。张州会心的笑了一下就转身走了出去,看着我的脸做出一副非常深沉的样子,心里不停告诫着自己,现在我就是阿强,我就是三十年前那个被大前门打晕的阿强。默默念叨了好长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急忙跑了出去叫道:“我说张州,难道你没有发现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吗?三十年前的阿强和我一般大不假,但是三十年后他怎么说也应该是中年人了吧,你见过有我这么年轻的中年人吗?”张州嗤之以鼻的笑道:“我说你傻还真的傻,当年阿强离开平遥之后已经间隔这么长的时间了,在这期间容颜不老的人又不是一两个,只要做出合理的解释就可以了。”“什么解释?”我继续追问。张州用手比划一下:“刚开始我们已经将身份暴露了,所以只有用失去记忆这种说法来搪塞过去,事情只有我们捏造,因为在阿强离开之后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张州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一下,最后道:“算了,到时候你只要符合就行,我会说出来的!”我点头没有吭声,册子上说老爷子跟阿强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由此推测他们俩人的话不应该多,遇到这种现象我只有沉默。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我暗自琢磨着到了平遥应该做什么事情,或者说该怎么将大前门揪出来。张州回到自己的房子,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思虑之中。野狗跟血猫趴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我,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能陪我说话,将目光投向野狗,它突然将脑袋伸了起来,对我做了一个非常突兀的笑容。对此已经习惯,但是不知道他具体在笑什么。我叹了口气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拿了过来,刚刚开机就看到有两条未读短信在闪烁。打开其中一个,这是前一个小时发过来的,上面的手机号码我不认识,直接朝下面的内容看了一眼,顿时就跳了起来。“身后有人!”简单的四个字在我眼里看来犹如千斤重石,在废弃的村子外发现的棺椁也写着这四个字,现在这个短信又表达的这个意思,难道这条短信是阿强发过来的?脑中短暂思索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可能。按照阿强留下来的笔记,我现在做出来的事情是在沿着他以前没有走完的路继续走,如果发短信就证明他已经参与进来,我就可以退出了。但是刚才已经设计好的局面就代表我正在前进,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插上一脚。现在午夜十一点,外面的营业厅早已经关门。打开房间的电脑,在网址上输入手机号码,网页显示的归属地是重庆移动号码,在继续查找就没有别的信息。回到床上就翻开下一条信息,上面是一条广告,没有别的线索。看着手机上的那条电话号码,我试探着拨了过去,可是让我失望的是对方手机已经关机。将手机扔到床上就打算睡觉,一路的折腾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一次,现在手机短信的牵扯让我更加郁闷,看来只有明天去营业厅查询一下。等第二天清醒已经早上八点半,外面传来张州的敲门声,将门打开让他进来,说了一下昨晚短信的事情,张州嘴里啧啧称怪,穿好衣服将血猫和野狗留在房间,我们俩走出了宾馆直奔移动营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