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爷,人跑了!”血迹是朝村子方向蔓延过去的,我心知肚明,一会儿就是去找村长老婆的时候。把张州他们叫了过来,血迹只蔓延了五六米的距离,让野狗顺着血液的味道摸索过去。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大家表情都非常冷淡,到了这个时刻,我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如果真的是村长老婆使得坏,那我们应该怎么揪她出来,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张州拍了我一下:“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不行就报警吧!”我摇头道:“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极限,就算把警察叫过来,他们也不会相信尸体可以自由行动,到时候要是给我们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们现在也空口无凭,我看还是不要参合了,省的到时候骑虎难下!”我掂量道:“话是这么说,问题的核心虽然和村子密不可分,但是也牵扯着我们。陈步的死活我不会去管,最主要的还是断指的问题!”昨晚我们砍了别人一心制造出来的十几句僵尸,跟着就是无骨婴和陈步的尸体,从这种攻击程度来看,对方也不是多么厉害的主儿!在她的身后应该还有更为厉害的人物!野狗一路嗅着血液的味道来到村长的家门口,现在是晌午,外面没有几个人。推开大门,村长在院子里洗衣服。我皮笑肉不笑道:“村长,你挺勤快的啊!”村长干笑着让我们坐下,看了我很长时间叹了口气道:“你们已经发现了!”我一怔,村长的眼神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好像在他的身上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一样。我点头没有吭声,静静等他接下来的话。“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去!”村长苦笑道:“你一直怀疑是我做出了那些东西要害你们?”我骇然,琢磨不出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张州插嘴问:“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今天就是来问你的!”“我一直都没有欺骗你们,但是现在不得不说出来一些事情了,不然以你们的本事肯定会把整个村子闹得鸡犬不宁!”“哦?”我装作诧异道:“你看出来我们的能力了?”“确切的说不是你们的本事!”村长清了清喉咙,猛地看向我道:“而是关于你!”“关于我?”我暗靠一声,他的目光让我感觉到非常古怪,好像我在一瞬间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样。“就是关于你!起初在天坑外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一队人只是普通的探险人员,但是因为你,让我感觉到非常畏惧!”看来事情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问:“我有什么让你畏惧的?”“因为你的后背!”他娘的,真是语不惊死人不休,我的后背有血手印,难不成就因为血手印的关系,就让我变成一个令人畏惧的人?还没有等我说话,村长就道:“这件事情应该从很早就开始说起了,那个时候我还只有十几岁,都忘得差不多了!”不由自主的看向张州,他的表情和我的一样,两个人明显想到了一块去了。在村长只有十几岁的时候,那不就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听深渊内那个神秘人说,三十年前阿强曾经来过,难道那个时候阿强的身后也有血手印?我压制着心中的惊恐,装作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问:“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句话刚一说出来就知道坏事儿了,村长诧异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我草!恨不得甩给自己一个嘴巴,想了一下急忙道:“你说那个时候你只有十几岁,不就是三十多年前吗?”“哦,这样啊!”把村长搪塞过去,他没有理会继续道:“那个时候村子里面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一个人跑到了天坑里面,等出来的时候背上有很多烂疮,在我父亲替他剜掉烂疮的时候,我看到他背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血手印!”这一刻我还想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都懵了。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诠释心中的震惊,我现在是阿强,不能当着赵玲和昇子的面流露出李华的情绪波动,但是这种心情对我来说简直是折磨。三十年前阿强来过这里我还能接受,为什么他的身上也有烂疮,而且也有血手印?此刻我有一种想要当着所有人面解开我是李华的真像,刚刚想要站起来宣布的时候,张州突然拍了我一下,村长问道:“你怎么了?”张州打着哈哈道:“没事儿,我们强哥有些太激动了,毕竟两个人都是带着血手印出来的,应该有点巧合的!”我使劲儿吸了口气掩饰刚才的失态,试探着问村长:“那个人你知道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时间太长忘记了,不过他背后的血手印也是少了根大拇指,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了!”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身后的夏兰突然道:“那尸窖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儿?”刚才还在想怎么转移话题,没想到夏兰直接就牵扯过去了,可是村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为难,淡淡道:“尸窖的出现就是我对你们讲的那样,不过却是为了另外一种目的!”“什么目的!”我急忙问:“难道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事情?”他看了我一眼说:“你不要这么心急,今天早上我去过尸窖那边,你们把还没有成型的僵尸都已经砍了,我已经知道你们目的了!”我想了一下,但是找不到任何头绪。他说话的期间没有提起无骨婴和陈步的事情,应该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现在就说是为什么!”张州点了根烟催促道。村长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久才道:“我是为了隐瞒一个人!”没有理会他,现在我越是心急他越是不肯说出来,做了一个非常无所谓的表情让他继续说。“你们看到的无骨婴并不是我要加害你们!”我装作什么都知道一样对他道:“我已经猜出来了,是你老婆对吧!”“你怎么会以为是她?”村长诧异的看着我道:“三年前陆续死人,我老婆在一天夜里被吓疯了,一直都在房间里面,怎么可能会那种东西!”我咽了口唾沫,昨天晚上在窗户上趴着的果然就是他老婆,而那种场景恐怕也就只有一个疯子可以做得出来。扭头对夏兰点了点头,她带着赵玲朝村长的卧室走去,村长也没有拦着,一个劲儿的叹息,等她们出来后对我点头示意确实疯了。我直接道:“现在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本来也不想参合,但是屡屡信息表明都跟我有联系!”“尸窖是三年前一个算命人设计出来的,但并不是因为尸体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村子陆续死人,算命的说冲撞了地方神灵。我虽然是乡下人,但毕竟也是党员,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个,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去相信!”能理解出来,他说的那些事情就是不断死人,可是村长的回答却让我非常吃惊:“算命的话我没有信,把尸体埋了之后的当天晚上,尸体竟然破土而出,在村子内胡乱游荡,当时有的人直接被吓疯过去,所以我不得不重新深思那个算命人的话了!”看来我们真的疏忽了一点,昨晚操纵无骨婴攻击我们的并不是村长或者他老婆,而陈步的尸体被控尸术扒出来也不是他做的,难道三年前那个算命人真的就在这附近?现在脑子里一团麻,仔细分析完一个个开始询问:“制作尸窖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对付一个人!”村长道:“关于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你也不要问我!”和张州对视一眼继续问:“那为什么我们会顺着血迹找到你?”村长苦笑道:“那个时候我也去过,在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感觉非常吃惊,又害怕你们发现我就躲了起来,可是腿却被树枝划破了,生怕你们发现就匆匆赶回去了!”我若有所思点头,问题原来这么简单,我们竟然被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算命人的身份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自然不能在村子内多呆了。想起了深渊内那个神秘人,我有点困惑,那个人的身份现在还不确定,他曾经说过‘他来了’,那个‘他’会不会就是算命的?回到房间就拨通了神秘人的电话,和以前一样,都是空号的机械化提示音。问题已经解决清楚,根本就没有一丝眉目,出去让大伙儿收拾一下行李,就准备会平遥。在房间内换衣服的时候感觉窗户外有人在趴着,急忙扭过头见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长得和村长很像,应该是他的孩子。男孩的眼睛死死的停留在我背部的血手印上,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