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面着实将我们所有人都震撼,一个经历千载的穷桑境,竟然会出现一座现代化的建筑物,难道真的有人来过这里?联想起刚才在浓雾内看到的阿强,再看看眼前的建筑物,这绝对不是我的幻觉,阿强三十年前肯定来过这里,或许就在这栋建筑物里面!用矿灯在建筑物上扫了一圈,上面没有窗户,看不到有没有灯光透发出来。刚刚想走过去,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里的电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很快就被我排除,这里可以说与世隔绝,能建造这么庞大的建筑,肯定有发电设备。走到脚下用矿灯朝上扫了一圈,有三层楼的高度,有多少平米还不能确定,本来这次是寻找太古少昊,但是为了找到阿强,我必须在里面查看一番。本想让张州他们留在外面,但他们死活不同意,从拐角顺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建筑物很长,走了有两百多米才看到了一块凹陷的地方,里面是一个类似于窑洞的入口,十米深的地方出现一扇铁门。铁门是紧闭着,没有上锁,透过缝隙没有发现任何光线。门壁非常冰冷,好像独自在这个地方停留了数十年的时间。和张州两个人勉强推开,里面非常干燥,没有什么古怪的气味。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用手电晃动了一下,五米远的地方有一条各自蔓延向左右方向的走廊,前面看不清楚,不知道蔓延到什么地方。从里面的布局能辨认出来,这里是一处秘密基地。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人存在,为了防止里面有危险存在,我们不能大声说话。将矿灯的光线调节了一下,正准备往前走,突然从右边的走廊内传来一声稀稀落落的声音,几个人立刻警惕起来,血猫和野狗也非常识相的没有发出叫声。声音还在继续响着,走了七步刚好到了拐角的背面,对张州和昇子摆手示意他做好准备,看到他们俩把手枪举起之后,我将手电搭在矿灯下面,突然朝侧面闪去,灯光随着我的运行轨迹朝右边的走廊内照去。一瞬间,灯光所到之处闪过一抹灰影,跟着就快速的朝走廊尽头非常。这是腾蛇,我心中一惊,生生止住了打算扣动扳机的指头。张州和昇子在我的动作做完的下一刻也闪了过来,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走廊囔囔道:“刚才是什么东西?”我幽幽看了他们一眼道:“可能是腾蛇,不过这东西现在对我们还没有攻击性,也不知道怎么跑进来的!”金子聪和血猫野狗也走了过来,几个人齐齐的看着腾蛇消失的走到,我缓过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我感觉建造这个地方的真正用意让人有些畏惧。”“强爷,你发现什么了?”看着昇子焦急的目光,我囔囔道:“说不清楚,好像我们这次的目的已经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你是说复活少昊?”这次是张州吃惊的声音。我点头没有吭声,这种感觉是发自心肺,但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他们讲述出来,也可能是自己的臆想。复活少昊这件事情本来就对我们没有任何利弊,倒是金子聪的存在感要比我们更加强烈。他是这件事情的直接参与人,而我们只是老爷子派遣过来的。这个问题刚刚想完,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一直都没有想过复活少昊对老爷子有多少大的诱惑,他为什么要如此执着的想了三十年之久。我们接触的问题已经越来越多,虽然答案看似都非常明了,但是却始终和我们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似有似无。“那要是真的到这样,我们岂不是白来了!”昇子嘀咕一声,我静静的看着前面,几个人在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野狗和血猫不安的在原地转着圈儿,现在的思维已经被刚才的想法彻底湮灭,脑中塞得全部都是少昊这个太古存在。被野狗的‘呜呜’的叫声吵得心烦,伸手在它头上拍了一下,可是这家伙叫的更加急促,好像在我们附近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接近。灯光汇聚在走廊里面,野狗和血猫的声音在瞬间突然止住,跟着好像发狂一样朝前面跑去。我根本就拦不住它们,转眼间就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面。“追过去,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低声喝道,急忙就打算朝前面跑去。可是刚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野狗驮着血猫又走了回来,当走到离我们有五米远的距离时,突然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开始犬吠。我心叹这丫的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让我们过去不成。寻思了一下就让张州他们朝前面走去,就在我准备过去的时候,猛地从身后传来一声‘咯咯’的脆响,顿时间一股非常森冷的气息从颈部灌入脊背。隐约中感觉好像在身后站了一个人,一瞬间头皮发麻,看着张州几个人朝前面走去硬是开口说不了话。脑中一个念头闪现而过,立刻回头朝身后照去,顿时间心和身体全都凉了下来,在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起初以为是宋平,但是用矿灯朝脸部照去的时候,整个人一个激灵,他的头是低下去的,但是经过矿灯光线能看出来,脸部非常苍白,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工作服,从身材上能看出来是个男性,透过刘海凌乱的发丝,一对散着幽怨的目光着死死地盯着我。他的表情已经定格在这瞬间,渗人的眼白快要从眼眶内掉出来,狠狠的目光好像我们已经闯入了一片禁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迫使自己大喝了一声‘我草’,立刻端起手枪朝前面指去,张州几个人也不知道什么表情,只听到昇子惊呼道:“我的妈呀!”然后就是手枪端起来的破空声,前面的那个人还用那种让人心生畏惧的目光看着我,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懵住了。眼前这个人还有呼吸,我急忙朝后退了两步,他的身后还拖着长长的影子,一边警惕着这个人一边对身后道:“先不要开枪,这个人还活着!”张州匆匆走到我边上,侧目看去,他的脸色已经苍白,明显是被这个人吓的。这个人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但是低着头看着我的目光并没有挪开。我压制着心中的极度惊恐,慢慢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这个人好像并没有看到一样依旧那般盯着我。心里越来越发毛,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张州准备抬脚踹过去,我急忙将他拦住道:“别动手,这个人有点问题!”说着就开口对前面道:“你是不是三十年前来到这里的?”那人没有吭声,我吸了口气,张州在边上已经做好了防止对方暴起发难的准备。我又重复问了一句,他好像死人一样怔怔的站着,就是不吭一声。张州不耐烦的喝道:“你他妈是死是活也给老子吭一声!”本以为对方依旧不会啃声,但下一刻他突然发出一声桀桀的怪笑,这种笑声非常沉闷,跟拉风箱一样,就好像我们在寻找夏兰父亲时在洞穴内听到的声音。但是仔细一听好像又不是很相似,总感觉哪里少了点什么,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张州还准备说话,我急忙将他拦住,生怕他一言不合直接用短刀把对方给劈了。桀桀的笑声还在继续,我舔了舔嘴唇向前走了一步,正想开口,脑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猛然间明白了这种笑声的古怪之处。这并不是笑声,而是从喉咙内传出来的气流。但是没有舌头无法发出声音,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让人误以为是怪笑的声音。他是哑巴!我草,心里着实震惊了一把,急忙朝后又退了一步,脸色非常惊慌道:“他娘的,这个人八成是被人割了舌头!”身后的昇子和金子聪听到这句话‘靠’了一声,张州表情非常古怪道:“我说强哥,这件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哪里有心思跟他们扯这个,舌头不能说话,但是手肯定可以写出字儿来。那人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经历了多长时间,思维和精神肯定已经出现了问题,不然也不可能看到生人进来做出这种神经的事情。缓了下心情,没有回答张州的话,看着眼前这个还在不断‘怪笑’的人,尽量使自己兴平气和道:“你会不会写字?”对方突然止住了怪笑,看着我的眸子还没有移开,我有点心慌的看着他。伸出自己的手慢慢朝他的手臂探去,在抓住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反抗,不过他的手臂和身材根本不成比例,已经瘦得跟枝干一样,当抬起手的时候,长长的袖子慢慢滑向肘部,借助着矿灯的光线,他的手臂光秃秃的没有手掌。一时间我脑子发懵,一股让我非常不安的感觉从周围传导过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在恍惚间,目光匆匆一瞥之下,看到他袖口上还绣着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