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刘二丫眼睛一亮,马上追问道:“那要什么时候?”
“这,这……”洪过侧过头去,真的不想去欺骗这个小姑娘。
一边的芷雅这时突然出声,“念芮,听我的,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不出两年就叫你见到哥哥,哼哼,一个天庆寺,还敢和堂堂芮王府作对不成?”
刚刚因为洪过的话而有些惆怅的刘二丫,这时一听芷雅的话,立时要跪下般,眼中含着泪带着哭腔道:“主子,主子,只要你能让我见到哥哥,你就随便叫二丫吧。”
洪过和芷雅闻言一对眼神:得,敢情两人都被这小丫头扣住话了,谁能让她见到哥哥,她就听谁的话。
洪过和芷雅又同时转头扯离了眼神,这太无稽了,无论洪过还是芷雅,现在都是刘二丫的恩人和主子,天底下还有奴才翻到主子头上的道理么?
眼见着羊蹄他们将面前的吃食一扫而光,早已填饱肚子的洪过微微一笑:“小子,今日收获如何?”
一见洪过看过来,羊蹄马上放下饭碗,端坐那里听先生教诲,这时见洪过问话,羊蹄的眼神立马看向那边的小丫头刘二丫,其含义不言自明。
羊蹄这动作真是将洪过气得半死,他带羊蹄出来难道真的是为了玩耍么,要是这样的话,只怕那位芮王爷三天半就要解聘了。
他的本意是带着羊蹄出来见识下民间疾苦,以金国的制度,羊蹄这种贵胄出身的完颜氏子弟,以后无论允文允武怕是都要进入朝堂的,搞不好还能登堂拜相,今天让一个女真贵人子弟多了解点民间汉人的痛苦,以后即便自己回去南宋了,是不是也能给金国的汉人留下点可能的好处?
再者,这了解过民间的官员上了朝堂上,无论施政还建策,都能比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贵人们强出百倍,再加上羊蹄显赫的出身,一旦出仕做官那就会坐喷气机一样飞升,想来这就是芮王爷请他来教导羊蹄的原因吧,洪过自己分析后如此认为。可是,洪过也在心头窃喜,若是羊蹄真的能坐上大官,自己未来岂不是有了一条影响金国朝政的渠道,而且这个渠道怕是比完颜亮那条要安全可靠的多,如果这件事真的能办成,距离自己心中的抱负不就更近一步。
可惜,现在的羊蹄全然不明白洪过的良苦用心,傻愣愣的看着洪过在那里脸色慢慢变得铁青。
若说这裏所有人中间,能够理解洪过部分心思的,怕是只有芷雅了,见到洪过脸色不善,小姑娘苦笑下,她能说啥呢,羊蹄还小,正是贪玩年纪,不能理解先生做法是正常的,洪过其实也没说明白,又不愿多解释,现在想要发火还找不到由头。想来想去,芷雅惟有自己出来打个圆场:“好了,羊蹄,今晚不写出先生要求的习作不许吃饭,明早就给先生送去,改到先生满意才可以吃明儿个的中饭。”
听到这话,羊蹄的脸一下白了,看看洪过稍微好看点的脸色,又瞧瞧自家姐姐,这小子犹豫下,突然伸手就抢过了桌子上所有人的餐碟:“姐啊,等我一会,让我吃个饱再说……”
这么一番耽搁下来,洪过一行人慢慢向回走的时候已经近了午时,好在大家伙刚刚吃饱,浑身都是热乎气就是走的慢些也没什么问题,而羊蹄被姐姐拉到队尾悄声提领一阵,这才明白了洪过的用心,可是,理解归理解,距离真正领悟还是有极大差距的,这下子他可乐不出来,只有坠在队尾冥思苦想,去回忆刚才在镇子上看到的一切。
见着芷雅策马追上来,洪过回头看看羊蹄,平静的道:“都告诉他了?”
“那还能有差,反正我想出来的都告诉他了,至于没想到的,就等明日你去教训。”芷雅有些无奈的道:“你这先生,怎的话都不愿说清楚,现在已经如此,那羊蹄日后还不是有苦头要吃了。”
洪过微微一笑,却没说话,他就那么点底子,多说多错,还不如这样时不时高深下,再接着羊蹄的习作试着去了解这个时代,这也是他想了半宿才想出来的学习法子,为了生活下去,为了能活着回去南宋,他也不得不用上全部手段去学习这个时代的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阿鲁带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对芷雅点点头。芷雅一见阿鲁带立时脸色沉静许多,“走了?”
“刚走,我亲眼看着他回了去天庆寺的路。”阿鲁带的话让洪过有些迷糊,看着洪过的样子,阿鲁带这才将事情始末解说一番,最后,他点破了,原来佛光谈一直追在队伍后面,很多时候干脆是爬到半山腰去观察洪过一行人,显然是要看看自己这些人到底要去哪里。
“还有这事?”洪过听完诧异不已,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有浮上来,难道那个和尚竟是为了自己么,可,这和尚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从穿越过来只接触过一个和尚,难道,难道……
洪过猛地抬头,他心头惊怒不已,那个和尚佛光谈险险就要了他的性命,要说不想报仇那是假话,现在若是能找到佛光谈,他会什么都不顾,先吩咐羊蹄将这个贼秃宰了。
眼光在四周转了一圈,洪过的身子猛地定住,有些吃惊的看着一侧的半山腰,就在那里,有个小小的黑影正在向这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