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准备开开心心皆大欢喜的回去,洪过对着兀立牙点点头,那边的兀立牙老大不愿意的撇撇嘴,若非是洪过把羊蹄拐了出来,兀立牙才不会去搭理洪过所谓夜探天庆寺的荒唐念头。只可惜,现在的羊蹄正是跃跃欲试,如果兀立牙自己不冲上去,他敢肯定,羊蹄一准会自己冲过去一刀一个宰了眼前那两个倒霉光头。
兀立牙对着其余三个女真家将点点头,其中一个身形矮小的家将抿下嘴,噌的从靴子里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叼在了嘴裏。这个动作看的洪过直皱眉:靠了,从鞋里抽出来叼嘴裏,这些通古斯野人,忒不讲究衞生了。
兀立牙没洪过那样心思,对着矮个子满意的点点头,两个人揉身就要外冲出去,正在这时,一个望风的女真人突然伸手拉住了他们两个,对着岗哨指了指,众人心中一惊,急忙趴下身一看,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又一个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窜进了岗哨。
两个和尚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地上打瞌睡,人影冲进他们的窝棚,带进去一股子凉风,霎时将两个人激的身子一哆嗦,刚刚的瞌睡虫溜的干干净净,这时两个家伙才意识到不好,抄起手上朴刀衝着来人一指,颤声道:“谁,谁——”
来人低声回了一句:“我,不要熄火,别大惊小怪的,我就是来烤烤火。”
来人显然与两个值守的和尚很熟,听见他的声音那两个和尚立时放了朴刀,笑呵呵的站起来帮助那人脱下皮衣皮帽:“嘿嘿,这大半夜的突然窜进来一个人,怎么都要小心下不是,对了,大半夜的,你怎么出来了?”
来的那个人也是个光头和尚,脱了外衣舒舒服服的瘫坐到地上,抓起一张胡饼在火堆上反覆烤着,嘴裏抱怨道:“他娘的,还不是寺主那个老不死的,大半夜都不叫人消停,说是要送信,就把我们折腾起来,非要这深更半夜的出来送信,娘的,老子才没那么傻,索性来你这裏躲上半晚,等到天亮了再走。”
两个值守的和尚对视一眼,神情紧张的道:“这个,既然是寺主要你送信,在这裏随便耽搁能成么?”
后来的和尚大大咧咧的道:“没事,他想当官想的发疯了,我们还要继续混日子不是,你们不用担心,这阵子老是深更半夜的出这种狗屁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裏躲着了,放心吧,一准没事,谁让我去的庄子最远呢,娘的,勿那安谋克,离这裏将近五十里呢,我就是下午回来也没人怀疑。”
听到和尚说给寺主送信,洪过已经是眼睛眯起:他妈的,难道是误打误撞真的撞上大鱼了?
待到等那个和尚说出来勿那安谋克的时候,旁边的兀立牙身子一动,对着洪过低声道:“洪先生,事情很奇怪啊,勿那安谋克离这裏五十多里路,属于移剌纳罕猛安,是个契丹人的谋克,怎么着天庆寺竟然会和契丹人偷偷摸摸联系。”
洪过嗤笑声,指着岗哨里的三个光头问兀立牙:“想知道?”见兀立牙点头,他轻松的道:“抓住,问问就是了。”
整个过程非常快,就在三个和尚还在说笑的时候,兀立牙带着两个手下已经扑到他们面前,三两下之间就将三个和尚一股脑的打翻在地,结束了正常战斗。
洪过带着羊蹄施施然走进窝棚,把两个值守的和尚带到一边,只是将后来的和尚提到面前,洪过大手一伸:“交出来吧。”
送信的和尚低着头脸上乌青的就是不去看洪过,那边的羊蹄大怒,唰的抽出腰刀指着和尚:“交出密信,不然砍了你。”
送信的和尚还是不吱声,这下羊蹄有些下不来台了,别看羊蹄平时在洪过和芷雅面前老老实实的,到底是女真皇族的世家子,哪里肯受这份窝囊气,见到和尚不吭声,脸上挂不住的他小手一举就要真个砍下去。
就在这时,窝棚外响起一个略带慌乱的声音:“那个,如果是逼供,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