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段天涯在青楼厮混一晚,将段东家送去客店休息,洪过醉醺醺的回到自家门前,想要拍门,忽然一阵坏笑,绕到房后的小庙门前,推推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他也不去拍门,翻身跳过墙,就见后院似乎还有一点火光,晦暗不明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嘿嘿,宁儿,还没回去呢。”
悄无声息的溜到房门外,猛地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女子背对门坐着,洪过嘿嘿一阵坏笑,猛地扑过去,嘴裏调笑着道:“宁儿,这么晚还不睡,怎么,没了我搂着你,就睡不着……呃,你,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裏?”
洪过吓得不轻,一把松开那个女人,退开一步惊叫出来。
那个女人转过头一笑,“怎么会不是我呢?这裏是佛门静地,奴家自然也是来清修的。”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是完颜梧桐的寡妇乌延氏。
此时的乌延氏,正用一种明了的目光望过来,洪过的酒意一下就没了,心中一阵翻覆,天,自己将乌林答宁儿藏在这裏的事情,难道已经败露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怕是要面对女真贵人们的一致讨伐,怕是连完颜亮都无从为自己开脱,到时候,就只有逼着乌禄写休书才能掩饰过关了。
正在心裏盘算着如何过关,门外响起了声响,紧接着,乌林答宁儿匆匆走进来,见到是洪过先是一惊,随即喜上眉梢,然后又是一脸的忧色。
看着宁儿的忧色,很显然,这个女人也在担心自己的名声,不过,洪过很快定下心,他盘算了一阵,这件事就算真的传出去也无所谓,大不了是败坏下自己的名声,只要完颜亮不追究自己,那些女真贵人还能吃了自己不成?现在剩下的,就是要如何打发了这个纠缠不清的乌延氏了。
一把拉过了宁儿,大剌剌的揽住宁儿的腰肢,洪过走到床沿端坐,看着青布衣衫裹身的乌延氏,平静的道:“嫂嫂究竟想要什么?”
看着洪过这般神态,又瞧着他一双手在宁儿身上抚摸,乌延氏咬紧下唇,沉默了一阵才轻声道:“我要人保护我,”见到洪过诧异的表情,她马上接下去道:“我那个弟弟,已经被从南京路革职了,没有原因,一道吏部的行文,就给革职回家。”
洪过一下明白了,乌延氏想要做个自在的郑王妃,但是有人不愿意,略略盘算下,那乌延阿邻不过是南京路的小军官,以完颜亮的性子还犯不着去收拾这么个小人物,如此一想,估计是吏部和兵部的某些人要对乌延氏下手,可是,这么欺负一个寡妇又是为什么?
见到洪过怀疑,乌延氏有些愤怒的道:“那些老不死的,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还想娶我,不答应就这么欺负人,我,我只是想求你护着我,照顾我……”
这下洪过真明白了,敢情是完颜氏宗族裏面,或是垂涎乌延氏的美色,或是看中了郑王的财货,反正有人想娶乌延氏,既然这个女人做不了皇妃,就应该让宗族裏面的人娶走,这也符合女真人的婚俗。
洪过一笑,将乌延氏上下打量一番,“要我保护你?我只保护一种人,那就是我的女人,你算什么?”
乌延氏瞪了洪过一眼,而后走到洪过身前站住,双手轻轻一挑,整条衣衫滑下身子,接着,三两下就将裏面的内衣脱得干干净净,用一种骄傲中带上几分挑衅的目光看着洪过。
看着乌延氏如此主动,洪过轻轻拍拍乌林答宁儿,含着宁儿的耳垂轻声道:“心肝,来,你也快些吧。”说着,一把搂过了乌延氏……
第二天一早,身子微微有些发酸的洪过刚走来到书房,就见到韩思古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洪过走来,韩思古压低了声音道:“东家,高丽来人了。”
洪过立时来了精神,与韩思古走进书房,关好门窗后,才低声询问:“他们怎么说的?”
“退兵,称臣,纳贡,惩办凶手,助饷。”韩思古飞快的道。
洪过脸色不豫,“不行,这个条件和没谈有什么两样,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还是当年的万里大国么?把他们撵走,让他们回去给王晛带个话,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再谈条件。”
原来,就在硬军横扫高丽的时候,洪过已经开始尝试着,用洪家商号的名义与高丽朝廷洽谈,做个中间人帮助高丽与金国说和,他是不主张灭亡高丽后在高丽国土设置金国郡县的,只有将高丽国保留下来,对他来说才能收到最大的好处。虽然还没试探金国这边的条件,不过,以高丽现在的情形看,这群自大的白痴应该比较容易谈拢,不如先压住高丽朝廷,拿出一个优渥的条件,然后再去说服完颜亮。
谁想到,与高丽朝廷的洽谈,一开始就陷入了困境,那高丽人也有股子劲头,无论怎么说,都叫嚣着和谈的第一步是金国撤兵,这他娘的把自己当白痴了么?
洪过紧接着要韩思古安排下,他准备跟着船队去南宋临安,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他要召见下在南宋的各个管事,清点下账目,笼络一下各个管事的忠心,查看他在南宋的产业,最重要的,是要与南宋朝廷接头,若是能与一两位日后的重臣搭上线就最好了。
不是洪过不想与现在的南宋重臣接洽,不过,一想到现在还是秦桧把持朝政,他就放弃了那个想法,与秦桧搭上关系,那自己的名字在南宋还不迎风臭上几十里?
韩思古点点头,随即询问,年末可就是提货权的武清大会了,洪过这么一走,那个提货权要如何拍卖,还有,在这期间如果高丽又来使者,应该如何接洽?
“提货权么,就按照去年的章程办,吃喝住用都是最好的,别让人家以为我们生意做大了,架子也跟着见涨,要是让我知道手下有人这样傲气,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洪过沉吟下继续道:“至于高丽那些傻蛋,如果来人就晾着他们,等到来年开春,他们会自己想清楚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禀报,李通,仆散忽土和徒单特思求见。洪过皱皱眉,这几个人来做什么?
亲自出门将几个人请进来,坐下才闲聊两句,那仆散忽土就耐不住的道:“洪改之,你来说说,这高丽打下来费了那么多的钱粮,为什么不能并过来?就算高丽国内盗匪横行,大不了直接划成一路,设个都总管多派兵士驻扎就是。”
洪过有些迷糊了,怎么仆散忽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他看向那边的李通:
“李大侍郎,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