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多年,师诗,你在黄沙城还好吗?”
看到赵纬南的这句话,师诗的睫毛再也挡不住眼中的泪水。
“你……你居然没有死,可是这么多年……你如何狠得下心丢下我一个人……”
看着赵纬南的信,师诗伏在床上开始痛哭起来。以前的一幕幕又在她的眼前流淌而过,那些情景之中有两个人,一个是赵纬南,另外一个却是她——师诗。
穿着扎巾箭袖的赵纬南每天清晨都会练功,他用的不是阿拉伯人用的长矛,他用的是槊。一如今天的中华槊一样,他费了好几年的工夫做了几枝。他自己和兄弟一人一枝,另外一枝给了魏臻。而且赵纬南是一个对于读书、练武都非常注意的人。那时清晨替他捧着汗巾、香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师诗。
随着两人的年纪慢慢大起来,儿女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滋生出来。可惜的是,赵纬南要娶宁馨儿。对此师诗知道赵纬南的为难,因此也不在这件事上怪他。只是谁想到他在娶了宁馨儿之后,就娶了那个波斯女人——赵伏波的生母娥吉塔妮。
再然后他为了建立四个庄子东奔西走,连续几年都不在家。师诗的大好年华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而去。后来赵纬南回到黄沙城,师诗以为他们的事情会有了结局的时候,谁知赵纬南又说要去做生意,要师诗等他回来再说。
这一去,就没了音讯。而师诗的年纪也一天天大起来,她心中的焦急自然也一日甚于一日。终于有一天酒醉之后,她与赵无极有了私情。虽然不是她完全自愿,但也绝对不是她完全不愿意。她的心中大约认为,赵纬南不过是敷衍自己,对自己根本没有真情。与赵无极的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对赵纬南的某种报复。
在后来,赵纬南的死讯传了回来,赵无极与她的事情也被三娘知道。随后在三娘的命令下,师诗成了赵无极的侍妾。可赵无极为了拓展自己的势力,与吕氏走的更近些。师诗原本那个要强的性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憋屈着,一来一去她的性能就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可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得眼前的这封信。哭了一会,师诗勉力坐起身来,不顾用纸擦自己脸上,被泪水冲花了的彩妆,而是带着某种热切,继续开始读赵纬南给她的信。
“……黄沙城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你。倒是我,当年一走了之,让你经历了那许多的事情。凡事有因必有果,今日之果必来自昨日之因。我唯一甚为担心你的安危,特留下些信件。
如果师诗,你看到这封信时,必已身处险境。如果你愿意再见的话,便只需要听从哈桑庄主的安排,他会着人带你与我相会。如果这种安排不合你之心意,只消向哈桑说明,他也会尽力帮助你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