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上一次在平夏城的守衞战中,表现的极其扎眼。
他用两万人马,抗住了西夏二十万大军的疯狂进攻,足足一个月。不但守住了,还让西夏损失惨重。
可以说,平夏城的守衞战,已经决定了那一战的胜负。
章楶,章惇以及朝廷诸多官员,都对郭成评价极高。
赵煦也很喜欢他,这个人,沉稳,知兵,行事有章法,去水师,最适合不过。
郭成去水师,赵煦与章楶有共识的。
章楶听着,道:“是。枢密院这边下令。只是,成都府路,是否依旧准备开战?”
赵煦神色认真的看向章楶,道:“青塘地区地区,比李夏的那一片更重要。物产上,战略位置,都十分重要!青塘地区,朕要尽早拿回来!”
大宋的版图相较于以往的大一统王朝,缩水太过严重了,传统的中原统治地区,不少地方都还在异族手里。
章楶见赵煦坚持,便道:“臣领旨意。”
赵煦刚要说话,有个黄门,拿着一个信鸽出现在门外,道:“启禀官家,秦凤路路的飞鸽传书。”
陈皮一见,连忙上前,将信封拆下来,递给赵煦。
赵煦摊开看去,不由得怔神,继而笑着递给章楶,道:“好消息。”
章楶拿过来看了眼,面露异色,道:“李乾顺秘密派人去秦凤路,绕过了李夏朝廷?”
赵煦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心情越发舒爽,笑着道:“李乾顺也不傻,辽人那边,怕是先给他透了口风。”
章楶看着这简单的,写了二十多字的字条,道:“官家,李乾顺主动上贡品,看来,李夏这边,确实不用再施压,可以有一段时间消停了。”
赵煦满面的轻松表情,道:“既然李乾顺要上供,那说明他确实没胆子再敢挑衅我大宋,至少短时间是这样。吐蕃那边,并不用担心什么;大理更不用,咱们的精力,可以全部集中于推行‘绍圣新政’了。”
章楶沉吟一阵,躬身道:“官家,南大营还在筹备中,江南西路引起的动静太大,臣恐会有些意料之外的变量。”
章楶说的变量,其实是指‘民乱’。
大宋看似富饶,实则是一种极端的贫富悬殊,对百姓压榨几乎到了极点。
赵煦目光看向门外,道:“除了江南西路,其他各路的‘新政’推行缓慢,朕可以理解,也能容忍。若是他们能将减税减赋落实下去,百姓必然大松一口气,又会有什么乱子?”
章楶没有说话。
大宋的痼疾太多,不是朝廷政策好,百姓就能获利。朝廷的减税减赋,能落实一成就算谢天谢地。至于减税,怕是一成都落实不下去。最终获利的,还是那些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吏。
赵煦摇了摇头,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卿家,这两件事,你与大相公他们通报一下,拿出一个应对方案来。李夏,辽国应该能和平一段时间了。吐蕃的和平,要打出来。大理的事,是顺手而为,没有多大困难。这两件事,今年要解决。外患解除,有了这个和平时间,咱们可以全心全意的推行‘新政’了。”
“臣领旨。”
章楶站起来,抬着手,而后告退出去。
赵煦看着他走出去,心裏越发的长舒一口气,与陈皮笑着道:“这两件事解决,朕就可以轻松的出京了。”
陈皮微微躬身,没有说话。
赵煦开心了,看着门外明媚的阳光,站起来道:“走,出宫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