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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客胸中怒火,骑着快马,弯腰击着马球往球门扔了过去。
马球的球门是没有守门员的,只是碗口大小的一个洞,进者为胜。
只见孟回客一球打出,小球笔直的穿过球洞,得了一贯。
“好!”人群中欢呼起来。
几个少女拍手鼓掌,对着孟回客齐声尖叫。
孟回客得意洋洋,感觉自己成了众人焦点。那赵玉书大怒,一提马缰就跑了过去,身后几个副手也跟着抢上,想把球递给主人。
孟回客一看不妙,也招呼两个队友抢上,这一场赛事好一阵厮杀。
南和伯孟樊超是越看越惊,不是事先说好了让着德康王三子么。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出声阻止儿子,那样就太过明显了。
他一回头,只见德康王的脸色阴晴不定,不过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让孟樊超稍稍松了口气。
庸脂俗粉们在尖叫挥手,孟回客和赵玉书打了鸡血一般你来我往,双方厮杀的好不热闹。
德康王赵思平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嗯,南和伯,令郎的球技还是不错的嘛。我看这一局,能赢得了我的吾儿。”
孟樊超大惊,慌忙笑道:“王爷说笑了,犬子何德何能,怎么比得上令公子。定然是令公子让着犬子,这才侥幸进了几个球罢了。”
“哎,这打球嘛,有输有赢。输了也没什么,我看令郎球技不错,胜负也尚未可知。”
听赵思平这么一说,孟樊超慌忙笑了起来:“还是令公子技高一筹,听说令公子今日在家中苦读,想来必然下次科考能中皇榜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是谁,都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赵思平微微一笑,放下了茶杯:“吾儿学业倒是有些进步,我从山西给他找了个高师,当世大儒崔家崔逸轩老先生,吾儿倒是进步不小。”
众人一听大惊,马屁声立刻走起。忠勤伯刁良才一愣:“哎呀,莫不是名震山西的崔老先生,王爷当真好福气啊。有崔老先生交出来的学生,将来中皇榜还不是轻而易举啊。不像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只喜欢习武。”
“忠勤伯啊,话不能这么说,令公子不是在禁军当了个偏校嘛,将来可是前途无量啊。”说这话的是觐安候爷。
偏校,禁军中的低级武官。隶属都一级统兵官,即由步兵部队的军头,将虞侯管辖。
忠勤伯刁良才嘿嘿一笑:“区区偏校,何足挂齿。倒是觐安候的公子听说进了鸿胪寺当差,那可真是了不得啊。”
“哪里哪里,犬子不过是做了个刀笔小吏,平日也就是写个文书什么的。惭愧,惭愧啊。”觐安候立刻谦虚起来。
“这个,我儿最近也是在家苦读。我倒是没有什么指望,只需他读些书,识几个字,将来嘛能继承我的家业也就行了。”密国公朗行之说完,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丰和仁:“平安候啊,你儿子可还在城北种地?”
众人一听,立刻哄笑起来。丰和仁本来是想说,自己儿子被官家封了个农桑状元。但他越想越气,这些人分明就是瞧不起自己,估计把自己叫来权当做笑柄。哼哼,我儿子做了状元,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突然间丰和仁对这些人厌恶起来,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没错,我儿正是在城北种地。他既然喜欢种地,那我就支持儿子这么做。”
“平安候啊,这我得说你几句,令郎好在也是个大好青年。这去乡下种地成何体统,那些贱民干的事,你一个平安候家的公子,怎么能干。”忠勤伯刁良才乐呵呵的笑着。
“是啊,”德康王爷赵思平满脸的不屑:“种地,这种贱民干的粗话,咱们府里的下人们都不屑为之。传将出去,岂非叫人笑掉大牙,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