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首？”

“嗯，是的。”

司机估计也是生平大半夜第一次拉犯罪嫌疑人，虽然强迫自己不往后视镜看，可就是控制不住，总是不自觉的瞟了过去，还偷偷的将一键报警页面点开，一旦情况不对劲，他立刻弃车逃走。

自从后排乘客开口后，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了。司机的眼神忍不住的往后视镜上瞟，司机很紧张，一半注意力都集中在江辰身上，生怕自己一不注意，身后的罪犯突然暴起，做出威胁自己的举动。出租车司机的心跳的很快，担心偷看会被发现，又害怕身后的江辰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出租车司机踩下油门，车速加快，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开的再快点，一直到警察局门口就没事了。

“司机，感觉你好像很热啊！满头是汗的样子？”

司机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我这是肾虚，流的冷汗。”

“哦，那你平时少去会所玩，多吃点玛卡和六味地黄丸。”

“没，没事，能顶得住。”

江辰察觉到司机整个人都不对劲，嘴角一直在哆嗦。好心地说道：“司机你真的没问题吗？嘴巴都泛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先送你去医院吧？”

“我真没事。”

司机哭丧着脸说道：“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对了，大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赶着去自首啊？”

江辰心平气和地说道：“哦，也不算是我要去自首，是我朋友杀了几个人，现在左右为难，我得过去劝一下他。”

“无中生友？”

出租车司机内心深处很想问一下后排乘客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果断的闭上了嘴巴，换了一个话题：“哦，那还真的是挺可怕的，劝他几句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来回报社会吧！”

“没用的。”

江辰的目光望向车外，平静地说道：“我朋友进去估计得判死刑，再见到他应该是下辈子的事了。”

“……”

跟江辰聊天，让出租车司机有种一种喘不上气的压迫感，他将闭合的窗户打开，夜晚的凉风倒灌进来，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下精神。

汽车停在公安局的门口，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都忘了怎么踩下刹车，只感觉一晃神，车内的乘客已经站在了外面。

出租车司机看着江辰的背影，喊了一句：“如果你的朋友们不肯去自首，怎么办？到时候需要帮忙报警吗？”

“没事的。”

江辰指了指身后的黑色大背包，说道：“我会把他们的腿给打断了，拖着进公安局。”

“……再见。”

司机都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开车疾驰而去。江辰站在原地，等到出租车远去之后，他并没有踏入警察局，而是朝着街道对面唯一一幢小宾馆走过去。顺着黑暗的楼梯往上走，闪烁着暧昧霓虹灯的前台呈现在他面前。

现在已经快凌晨四点半了，前台大妈一只手趁着下巴，不停的点头打瞌睡。小宾馆四周围灰暗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肮脏潮湿的墙壁上透露出一股霉味。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一脚踩上去留下肮脏的污渍。

咚咚咚。

江辰敲了敲桌面，叫醒了前台妇女。她看了江辰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住店啊？现在只有大床房了，两百块一晚，身份证拿来！”

江辰没有掏出身份证，而是给大妈一张黑色的卡片。

“我让你拿身份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