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老郁心中开始同情起这帮厉鬼了。尤其是看到摔在水泥地上，全身骨头碎裂，还试图从地上爬起身，身残志坚的厉鬼后，简直想给它们举办一个感动江靖市十大杰出鬼才点评。

然后他看着江辰转过身，咚咚咚脚步急促的下了楼，老郁还以为江辰下去准备留它一命。结果不一会儿，便看见江辰拖着长发厉鬼的一条腿，直接粗暴的拉上了三楼。

厉鬼的脸和地面亲密接触，直接在身后的楼梯和走廊地面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直拖着厉鬼的头发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台面前。

随后江辰抱起了厉鬼的大半个身子，抓住他的头发，直接把它上半身探出窗外，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不是很喜欢玩跳楼吗？”

厉鬼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摇摇头。

江辰做出一个很嫌弃的表情，啧啧嘲讽道：“你看你们这些鬼就是喜欢表一套里一套，表面上说着不喜欢跳楼，实际上玩的比谁都欢乐。”

厉鬼茫然的看着江辰，颤抖的伸出最后一根没被摔断的手指，在窗台上写下了一句血书。

“我求求你做个人吧……真的……”

“我觉得你应该还没玩够，没事，我们一层一层的玩。这次三楼，下次四楼，总会摔到你开口为止。”

说完，江辰轻轻一推，直接把厉鬼又从三楼推下去。

老郁看着长发厉鬼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带着一丝绝望，还有诀别，不忍直视的转过头。

一声闷响传入耳朵，老郁和江辰同时探出头，这次厉鬼摔得比上一次更惨，整只手都直接飞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找。江辰迈着轻快的步伐，又重新拖着长发厉鬼上楼，这次直接带着他上四楼，又增加一层的高度。

厉鬼的模样变得更加惨不忍睹，脑袋和身体连接的脖颈只剩下一半，仿佛被沉重的麦穗压弯的麦秆，摇摇晃晃。

安静无声的走廊上，穿堂而过的冷风吹拂着脸颊，老郁看着江辰，心生寒意。一生都在坚守正义的老刑警感觉自己变成刽子手的帮凶。反而觉得面前的。厉鬼们更像可怜人。之前他还担心江辰能否自保，现在他担心医院里的厉鬼怎么才能从江辰手中逃出去。

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已经不想再尝试从楼上摔下去的疼痛感了，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沾着血水在窗台上写下一句话。

“住手吧，我什么都说。”

江辰松开了衣领，拍拍肩膀说道：“早说嘛，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我这人最喜欢以理服人。早说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厉鬼的脸上流下了两行血泪，你刚才也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随后从裤兜里拿出了王安拍摄那张照片，指着上面自己父亲的身影，语气严肃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你也要找江医生？”

“江…医生？”

这次换成江辰愣住了，他设想过无数个答案，唯独没有想到竟然是医生？

“不对，你在骗我。”

江辰抓着厉鬼的衣领，再次把它的头塞到窗外，瞪大了眼睛，厉声说道：“你说我爸是人大常委，政治局的委员我都信，你说他是个医生，打死我都不相信！他能治什么，治鬼吗？”

长发厉鬼被江辰的举动吓到了，半个身子完全探出了窗外，生怕再被从四楼丢下去，指了指左手边的办公室。

“你的意思是那是江医生的办公室？”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点点头，脑袋都快被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