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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当然也不可能那般简单便放了。
李湛提了几个要求,与乙支文德谈判,第一,自然是释放真正的大将军于仲文;
第二,将假于仲文扣下,这一招,当然是他想学习对方的易容术;
第三,他日若隋军真败,追击不得过鸭绿江,长孙无垢倒怀疑他未必能遵守,也不知李湛为何要建议这一条;
李湛笑笑,道:“山人自有妙事,昔年刘邦项羽约法三章,这是我的约法三章!”
乙支文德微微一笑,全部答应,并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双方协议签订毕,乙支文德倒是信守承诺,立即交代了于仲文被关押藏身所在;
............
帅帐掀开,两名军士扶着一个神情委顿、但是双眼还依旧凛凛生威的人进了营帐,众人看时,这人正是于仲文。
那个于仲文已经随着乙支文德在协议之后离开,而这个于仲文显然满身的灰尘,胡须上有已经是干透的、暗褐色的血迹。
刘士龙都看呆了。
两个于仲文他到现在还分辨不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他大眼瞪小眼,眼神看着白士让询问。
“你能肯定这个才是真的?”
白士让点了点头。
两名军士扶着于仲文坐下,于仲文看见帐内一派乱象,地上有新鲜血迹,也是骇愕不已,当下向刘士龙打探情况。
刘士龙这时混乱不已,来龙去脉他完全搞不清楚。
于仲文眼见刘士龙支支吾吾,听了半天才将自己被缚之后发生的事情弄清楚,待听闻乙支文德来至,是长孙无垢和乙支文德签订了协议.,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听到这里,他不由骇然,惊呼:“大误,大误,乙支文德何在?”
他大呼之时,脸上肌肉有些扭曲,仿佛发生了什么重要的惊天动地,不可逆转之恶事,仿佛刘士龙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行。
刘士龙从未见过于仲文这个表情,有些嗫嚅的道:“他、他已经走了........走.........”
于仲文暴怒,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子上登时笔墨纸砚全都跳了起来,一时乱做一团,仿佛欲逃脱桌子的束缚。
“谁叫你放他走的?谁叫你放他走的?你这个慰抚使,我要向陛下参你一本,你怎么这么糊涂?”
刘士龙吓得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他与于仲文打交道良久,还从未见过于仲文如此盛怒,他几乎快要哭出来。
他虽是尚书右丞,今天的这个局面他根本没见过。
局势混乱到他描述都难,现在于仲文陡然间又说到要在陛下面前参他,这叫他如何不屁滚尿流?
他“我、我”了半天,却我不出所以然来。
于仲文这时也来不及训斥刘士龙,从签筒中抽出两支令箭。
对两名将官道:“你二人,拣选厩中良马,各带一百名卫士,立刻追赶,务必将乙支文德给我擒回来。”
顿了顿又追加了一句:“敢有违抗,可以动手拘系,不论轻重,保得性命即可,务必带回。”
那两名军官上前领了军令:“诺。”
当下急如星火的去了,他们当然也听出了于仲文口吻中急如星火的语气。
于仲文长叹,看了看这时犹自瘫在地上的刘士龙,挥了挥手:“带下去,先行关押起来。”
刘士龙这时不由得愕然,道:“我是钦使,钦使。大将军,你这是欺君,目无君上。而且,我是为了救你,你忘恩负义——”
于仲文冷笑一声。
“你还不知道吧,本将军在陛下面前受密旨,考虑到伪高句丽王高元、伪宰相乙支文德或亲自诈降,实欲窥我虚实,当立即擒下。”
他话音未落,已经从袖子中袖出密旨扔出,正砸在刘士龙的脸上。
刘士龙抖抖索索,摊开密旨,看罢,他满头大汗滚滚,声音发抖。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