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说着,一把扯下了腿上的一块战袍,重重地掷于地上,然后长槊提起,直指单雄信,眼中杀气腾腾。┡单雄信哈哈一笑,装出一副本为愤怒的表情:“好,沈光,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本来好心,念着曾经在一起同袍的份上,想给你条活路,你偏要寻死,那我成全你!”单雄信说着,掉转马头,正要回转,沈光双眼一亮,看向了左侧草丛的方向,突然大声道:“主公,救我!”这一下连李密都脸色一变,扭头看了过去,单雄信也是循声而望,可是众人看到的却是一片空荡荡的草地,风儿吹拂着这么荒草丛,风高草低,却没有半个人影,李密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沈光,却见他已经一扬手,三道凌厉的飞刀,直冲单雄信的后心而去。单雄信的脸色一变,他虽然刚才和沈光商量好了要他用飞刀攻击自己,但没想到沈光刚趁自己一转身就来这手,他的脑子里还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回身举槊一格,只听“当”“当”两声,两枚飞刀被寒骨白砸掉在地,而单雄信的右肩胛却是一痛,第三枚飞刀,穿过了肩甲和背铠之间的空隙,直插到他的肩背之处酸经之上,他只觉得右手一下子变得虚弱无力,再也提不起劲来,刚刚提起的寒骨白就这样“当郎”一声,落到了地上。而沈光三枚飞刀出手的同时,马上抽出自己的长鞭,猛地一卷一击,直奔闪电乌龙驹的后腿,这马儿跟单雄信不一样,刚才没有给他那一声声东击西给忽悠到,并未看向草丛,甚至是沈光的飞刀刚一出手,它就开始撒蹄开奔了,只这一瞬间,就跃出去了三四步,单雄信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算来算去,没算到这闪电乌龙驹通了人性,竟然想要这时候救走自己,若是真的再让它奔出去几步,那沈光可就追不上自己了。这念头如电流一样地闪过单雄信的脑回路,他佯作大吼一声:“无耻小人,哎呀。”就随着寒骨白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的左手装着不经意地一拉马缰,而乱蹬的双脚脚尖的马刺,则猛地一刺马儿前腹部,这里正是急行停止时的刺击区,他的目的就一个,马上停下,越快越好!闪电乌龙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畜生本能的反应让它长嘶一声,两只前蹄人立而起,后蹄猛地一刹车,这一下,马儿高高地前立,恰好挡住了单雄信踢刺前腹的那一下,而沈光的长鞭也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卷到了闪电乌龙驹的后蹄之上,猛地一拉,只听闪电乌龙驹悲嘶一声,轰然倒地,把坐在马上的单雄信整个向后掀出去十余步之多,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连滚了六七圈,直摔得他七晕八素,连脑子都不清楚了。李密的脸色大变,一边的裴行俨和罗士信不等他下令,就怒吼道:“姓沈的,好不要脸!”他们两人双双拍马提槊而出,直取沈光,而刚才从城中奔出来的王伯当更是直接架起了弓箭,对着沈光,就准备一箭射出。沈光笑着一槊指出,按在了单雄信的胸口,对着正要上来抢攻的瓦岗众将说道:“想让他死,就尽管上吧。”这一着果然管用,刚冲了十几步的罗士信和裴行俨如同给施了定身法,瞬间就停了下来,而王伯当的脸色也是大变,虽然那把七石二斗的大铁弓没有放下,仍然指着沈光的咽喉,可是手却有些微微地抖,不敢再放箭了。单雄信这一下摔得灰头土脸,头盔不翼而飞,脸上也是披头散,划破了好几处,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是什么个情况,一边心里暗骂沈光出手太狠,一边又有些高兴,暗道这小子果然跟主公学到不少阴人的伎俩,只怕这回,连李密都给他骗过去了呢。单雄信念及于此,也不顾浑身的疼痛,大叫道:“沈光,你这个不讲信义,背后偷袭的小人,枉我单雄信以为你是条英雄好汉,可没料到,你居然这样无耻。”沈光哈哈大笑道:“信义是对君子的,对你们这些手段卑鄙,不是用伏击就是用诈败的小人,老子还讲什么信义?告诉你吧,单雄信,今天我沈光就是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单雄信剧烈地咳嗽着,嘴角边尽是血涎,他这一下摔得本没这么重,但是随着这阵子滚翻,肩上的那把飞刀却是重重地扎进了体内,这让他也是疼痛不已,索性再装得象点,暗中咬破了舌尖,弄得满嘴是血,口齿含糊地叫骂道:“你杀啊,你有种就杀了老子,弟兄们,单某无能,着了这王八蛋的暗算,千万别以我为念,并肩子上啊,把这狗贼乱刀分尸!”李密的眉头紧锁,沉声道:“沈光,你暗中偷袭,实在不是英雄好汉所为,我对你的印象,实在是要扭转过来了,你这样做,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和形象,只为了活命吗?”沈光冷笑道:“李密,你应该知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我沈光并非怕死之辈,但是就这么给你们暗算,埋伏,再来个车轮战,生生把我累死,那就死得一钱不值了,活下来是为了下次的战斗,至于名声,嘿嘿,人都死了,还有个屁名啊,在这里给你们这样害死,我就有名了吗?”李密哈哈一笑:“沈光啊沈光,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看来你跟着王老邪久了,他那套卑鄙无耻的套路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好,好,好,算你狠,这样吧,你放了单将军,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沈光“嘿嘿”一笑:“李密,别人的话我还能信,可是从你嘴里说出的话,我是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的,你要是有信用,说话能算话,那翟让还会死吗?如果换了你是我,你会信对面这个家伙的承诺吗?”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那你想怎么样,划出个道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