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卓伦眼皮微微抬了抬,伸手取了那叠东西翻看,眼眸一沉,动着手指不急不缓地说,“连我的私生活都调查得那么一清二楚,果然是在尽职地把自己当成入门主母了。”
“应该的。”午间光线洒在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她侧头看着他,“要想人不知,必先己莫为,你藏得再好,纸也有保不住火的一天,更何况你已经藏得够久了。”
“我的事情,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他这时放下手里的东西,神情淡然地从沙发上起身。
“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么?”锺欣翌开口道。
“律法申诉司律师。”他背对着她朝门外走去,这时停了步子,“怎么,难道接手你大伯案子的人是她?”
锺欣翌的脸上的表情终于沉了几分,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她,这次的案子一定要好好打。”封卓伦听到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声音里更添了一丝玩味,“如果你今天找我来是想求情或者要挟我的话,那你的如意算盘更是落空了。”
锺欣翌的脸庞出现了几不可见的一丝扭曲,她冷笑了笑,“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把那个女人当一回事了,别到时候没办法收场。”
他不再有耐心听她说话,开了门把就往外走。
“等一下。”她这时突然朝身后的黑西装男人打了个手势,“带她过来。”
等容滋涵又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
封卓伦还没回来,公寓里静悄悄的,她肚子竟也不感到饿,卷了被子坐起来发了会呆,心头一动想给他打个电话,沈幸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等会十点兰桂坊,来不来?”沈幸的声音听上去贼兮兮的,“科室的一班人都被我叫来了,大家一起泻、泻、火。”
一想到兰桂坊就能想到震耳欲聋的DJ音响声和大片白花花的年轻身体,她刚想拒绝,就听到那边沈幸不容分说的声音,“你别想推,我哥都被我拖过来了,大家都等着呢我挂了。”
这家伙性子急躁又武断,手机里立时就传来嘟嘟的忙音,她扭开了床头灯,想了一会编了个短信给封卓伦,便下床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也没有见他回讯息,她抿了抿唇,擦干了头发便去衣柜里拿衣服出来换。
兰桂坊里长长的廊道上块块金色的小砖在流灯照射下折射着浮华的冷光,走过转角放眼望去整个厅里各式各样的年轻男女正肆意谈笑碰杯,亦或是贴身放纵热舞。
容滋涵到的时候舞池里正是高潮时段,人声鼎沸,场面亦是更喷张,远远望去那边有几个女人身上已经只穿了薄薄的胸衣,半遮半掩地伸腿盘在了男伴的身上。
“这裏!”不远处的沈幸眼尖,在卡座旁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过去。
卡座上坐的都是科室里的同事,见她来了,所有人立马自觉地起身,把沈震千身边的那个位子空给了她。
“滋涵,来来,我敬你一杯!”科室里一个男同事这时眉飞色舞,捧了捧自己的胸口道,“你刚进律法申诉司的时候是个男的都想追你,但是大家后来都达成共识了,人啊……可不能自不量力,尤其是有强大的竞争对手的时候。”
“年关将近,滋涵,你得做个表率给科室冲冲喜啊!”他说得一本正经,身边的人都已经笑了起来,所有人都借酒壮胆、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往沈震千身上打,还有人已经开始小声起哄了。
沈震千坐在一旁握着酒杯由着他们闹腾,也没有说话,他今天似乎也喝了一点酒,脸庞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冷厉,倒平添了几分柔和。
这帮人脑子里整天想着牵不靠谱的红线,她无奈地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想过过场,谁知沈震千这时突然止了她的动作,伸手拿了一旁一杯饮料换了她手里的酒杯。
“女孩子晚上不要喝酒。”他神色平淡,语气依旧公事化,目光往她身上带了一带。
“哥,我也是女孩子!你怎么不拦着我不让我喝?”沈幸坐在他身边,立马笑得邪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