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色脚印(1 / 1)

夜色更深。蓝色雾霭弥漫而出,笼罩在方圆数十里。十几里之外的另一处小村。同样的幽静与死寂。忽然。啪嗒。一双脚掌落在了这里,发出微微细响。是一个身穿黑色衣衫的人影,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身躯一闪,进了村落。在他进去后,接二连三的又有人影从其他方向汇聚而来,冲了进去。在接连进去了四五人之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了一个头戴青铜面具,手持黑色铁杖,身后还背着包裹的神秘人影。神秘人影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外围观察了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才迈出脚掌,向里面轻轻走去。但就在他刚刚迈出,忽然脚步一顿,再次隐藏下去。不远处,又是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而来,向着村落中没入而去。齐云眉头紧皱,已经第六个了。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这令牌是一种联络手段。发出联络信息的那人应该就在这村子深处。他看了看手中的紫色令牌。令牌的光芒依然在往外微微散发。他将令牌塞到了怀里,又等了片刻之后,确定周围无人了,才迈动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反正他身上有敛息玉佩,应该不会被发现。不过若是对方能操控虫子或魂魄,那就难说了。齐云决定赌一赌,精神力催动到了极致,耳力和目力都变得极为敏锐,准备一旦出现任何不对,立刻就跑。在他全神贯注的行走下,脚步声细弱到微不可闻。一步步走出,终于在这片村子的深处,看到了一处光亮之地。淡淡光芒从一处窗户中传来,里面还有一阵阵听不清晰的耳语声音,像是被人刻意掩盖了一样。齐云并没有靠近,距离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停了下来,身躯轻轻的进了另一个屋子,关上房门,耳朵贴在墙上,默默倾听了起来。以他现在的强大精神力,只要想听,方圆数百米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听见。不过对方的谈话显然是用了什么秘法刻意压盖了。所以他现在只能靠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听。即便如此,听得也不是太过清晰,很多关键词捕捉不到。至于为什么不继续深入,那是因为这个距离刚好是安全距离,出现任何变故,他都能第一时间逃走。若是再靠近一些,遇到问题的话,恐怕很难脱身。这个世界的诡异职业太多了,得小心为上。“情况不对,出现了一个超乎想象的邪异,把我们都当成了猎物…这片区域有鬼,接下来不得单独行动…”“之前进来的人都死了,死的很是邪门,那个邪异似乎可以隐身,能制造三重幻境…”“这次的神龛和以往的不同,会不会是下方还有其他东西,不久前,还有人挖出了带血的泥土…”“那我们该怎么办,出现了两处客栈,要分开行动吗…”“可惜这一次我们紫华府得到的消息太仓促了,准备的不够充分…”“唔,或许今晚可以去看看…”一阵阵模糊的声音不断传来。齐云听得心头疑惑。出现了邪异?什么样的邪异能够拦得住这些超凡者、神醒者?还有两处客栈,啥客栈?这些人来自紫华府?他侧着耳朵,继续倾听。外面静谧到了极点,朦胧的月光洒下,地上像是铺了一层微霜…他这个位置,刚好靠近窗户,一边贴在墙上倾听,一边能用目光向着窗外看去,时刻留意外面的动静。就在他继续倾听的时候,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在窗外悄悄响起。极为微弱,几乎听不到。齐云眼神一眯,看向窗外。啪嗒、啪嗒、啪嗒…细微脚步不断接近,若不是精神力异常,绝对发现不了丝毫。三根木栅栏形成的窗户外面,出现了一行带血的脚印,一步步走出,向着前方那个闪烁朦胧灯光的房间行去。奇异的是,看不见人,只能看到两只血脚印。不过血脚印消散的也快,刚刚留下不久,便渐渐淡化。两只血脚印的主人似乎也没发现齐云,静静的从他所在的窗户门口走了过去。齐云眨了眨眼,茫然的看着血脚印从他面前走过。所以!这是个什么东西?睁眼瞎吗?没看见自己?他摸起下巴,将头悄悄地侧出窗户,向着血脚印看去。刷!血脚印在接近那个屋子的刹那,忽然消失了。下一刻,房间内正在议论的众人陡然沉寂下去原本便极为微弱的灯光瞬间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接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发出,惨叫响起,整个屋子当场炸开。齐云直接睁大眼睛。砰砰砰!一阵阵混战发生,还有厉喝之声。持续时间不久,很快他注意到了一道染血的人影捂着手臂,仓皇的向着远处逃去,消失在茫茫黑暗。那处屋子彻底崩塌了,满地都是废墟。几具尸体惨不忍睹的躺在那里,五官血肉淋漓的,像是面皮被扯掉了一样,双目圆瞪,在微弱月光下,依稀能看到残存惊骇。啪嗒、啪嗒、啪嗒…细微的脚步再次响起。两行染血的脚印从那几具尸体中走了出来。血色脚印比刚刚走过去的时候要更为深刻了。这一次消散的速度也变得缓慢。齐云心中凝重,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注视着这行血色脚印从他所在的窗户前再次走过。他侧着耳朵,一阵倾听,直到确定这血色脚印走远了,才皱起眉头。刚刚那东西难道就是这群人口中的诡异?实力确实恐怖。他有种看不透的感觉。幸好身上有那块敛息玉佩,可以遮盖一切。不然被那东西发现也是麻烦。现在问题再次来了。之前过来的神醒者、超凡者似乎都出事了。所以,他还要不要在这里薅羊毛?齐云想了想,决定再等一晚上看看。耗费两天时间才赶过来,就这样什么也没弄明白就跑回去,不是他的作风。他在房间内继续等待起来,两个时辰后,天色终于大亮。齐云摘下青铜面具,活动了下僵硬的身躯,推开房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