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天这话刚刚说出,堂外百姓便是一片哗然。什么叫做不想听她们说话,谁想要儿子就上来抢?而且谁抢到就是谁的,这算什么断案?“败家子就是败家子,无论穿什么狗皮都改不了本性。我看继续让他胡闹下去,本县百姓真的要遭殃了。”“谁抢得过孩子就是谁的,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若是如此,那么谁抢得过李家的财产,难道整个李家就是谁的吗?”“只有荒唐的人才会如此审案,待会儿的结果肯定也是荒唐的,根本就是胡扯!”“李萧天呀李萧天,你把自己家败了也就对了,为什么要来当什么捕头,为什么要来残害百姓呢?”……所有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矛头直指李萧天。没有一个人认为他能够审案,更加没有一个人认为他能够断案成功。就连一个资深衙役也上前低声道:“县令大人,现在民怨滔滔,若是让李捕头如此胡闹下去,恐怕待会儿不好收场。”县令摆摆手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且看他如何断案吧。”这话说得轻巧,但县令自己内心也是七上八下。若李萧天真的胡来,待会儿该怎么收场,连他也不知道。不过这桩案子实在太复杂,姑且死马当成活马医,或许瞎猫碰上死耗子,或者一物降一物呢?这时李萧天又发话了,“你们两个听到没有,赶快上去抢夺这小孩儿,谁抢到就是谁的。”态度好的那位妇女率先冲上去,拉着小孩儿的双手便要提起来。后面这位妇女岂能善罢甘休,拖着孩子的双腿使劲扯。一时间两人一拉一扯,都是用尽全力。孩子被拉扯得生疼,立刻哭了起来。“残忍呀,简直太残忍了。若是孩子待会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真正的母亲不知道会多难受。”“李萧天这个败家子可真狡猾,到时候孩子若是有什么问题,反正是真假母亲拉扯出来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简直不把人当人,简直太可恶了!”“这样拉扯下去,孩子一定会受不了的,赶快收手呀!”“这两个女人都疯了,竟然听败家子的话,难道她们都没长脑袋吗?”……一时间民怨沸腾,堂外吵闹得人声鼎沸。孩子的痛哭声,声声刺激着所有人的心灵。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无比怜悯,几乎所有人都想上去帮忙,几乎所有人都想找出那个可恶的骗子,然后给她两耳刮子。当然也有很多人,想现在就扇出这个鬼主意的人——李萧天两大耳刮子。看到这么多人义愤填膺,看到这么多人充满怜悯之心,李萧天笑了,他竟然会心一笑。就在这时,方才那位态度差的妇女主动松开了手,蹲在地上掩面而泣。而态度好的那位妇女喜上眉梢,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如同获胜的将军般,充满了开心和快乐。李萧天目光一瞥,径直回头拱手搭礼道:“启禀大人,胜负已分,我可以断定孩子是谁的了。”县令于心不忍,皱着眉头说:“李捕头,你这个法子太过残忍,本官都有些看不下去。难道抢夺成功的那位妇女便是孩子母亲吗,你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那妇女抱着还在失声痛哭的孩子来到县令面前,深深道了一个万福说:“启禀大人,这孩子真是我的。你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自己的孩子争取过来了。若不是真正的母亲,又岂会半途而废呢?”县令捋捋胡须,仿佛的确是这个道理。天底下哪里会有亲生母亲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全力抢夺的。他用赞许的眼神望了望李萧天,却不料李萧天一把抢过孩子。小样,这个剧情在现代已经被玩烂了,你就是骗子没的说。现在想蒙骗我,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李萧天厉声道:“来人呀,把这个刁钻的泼妇给我拿下!”衙役猛扑向态度差的那位妇女,李萧天连忙道:“这个,这个女的才是骗子。”衙役们恍然大悟,又将态度好的妇女擒拿。“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位妇女惊慌失措地说:“刚才您不是说了吗,谁抢夺成功孩子,谁就是孩子的母亲。现在我抢夺成功了,怎么反而把我给拿下?”县令也一脸懵逼,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堂外的百姓更是面面相觑,全都不知道李萧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李萧天将孩子亲手交到那位哭泣妇女手中,安抚道:“这位大婶,孩子是你的,请你好好照顾,别再让坏人有机可乘。”这位妇女泪流满面,抱住孩子便怜惜地抚摸哄哄,让孩子惊恐的情绪平复。“李捕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否告知本官?”县令一脸懵逼地问道。李萧天附到县令耳边低声说:“大人,其实本案非常简单。但凡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健康快乐。若是遭受任何伤害,都会非常痛心疾首。”“刚才两人拉扯的时候,我看到堂外百姓都露出怜悯之心,衙役们更是不忍直视,就连大人您都欲言又止。这就说明了常人都看不下去,何况是亲生父母?”李萧天解释道:“因此率先放手的一定是亲生母亲,而奋力抢夺的却是人贩子。”李萧天指着被押解的妇女说道:“大人,这女的就是骗子。请严加审讯,一定能够得出答案。”县令目光一凛,将惊叹木狠狠一拍道:“刁妇,还不将实情从实招来!”“大人,我冤枉呀!”这个妇女目光飘忽,已经慌了神。“来人呀,给我大刑伺候。我就不信重刑之下,还有人能够撑住不招。”县令冷笑。不过片刻,各种沾染鲜血的刑具便抬上来。这个妇女吓得魂飞魄散,还没等到刑具套上身体,早就捣蒜般磕头,将实情全部招出。原来她果然是到处行骗的人贩子,专门坑拐外地前来的小孩,然后高价卖到别处。县令依律将其收监,百姓们发出如雷般的掌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