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索、寒意逼人。虽然峨眉山还是那样的秀美,但许多植物已经泛黄。加上寒风凛冽,半空中飘荡着许多落叶。铺在地上虽然满地金黄,但枯枝败叶却个人一种凄凉之感。李萧天踩在枯叶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他心情无比沉重,全然没有注意这满地金黄。昨夜的调查让他莫名惊诧,甚至头脑都有些恍惚。整整一夜未眠,翻来覆去地思索到底怎么回事。躺在棺材里的已经确定,就是栾玉所杀的那个神秘陌生人。神秘陌生人怀有身孕,被当做公主祭奠。满世界的人都以为公主死了,都以为她静静躺在棺材里。满世界的人都以为凶手伏法,这个栾玉罪该当诛。可只有李萧天知道,这完全就是扯淡。死的明明是个不相干的人,公主根本就不知去向。到底她是死在荒郊野岭,还是被人挟持。仰或是她本人参与了谋杀这个神秘陌生人,然后躲避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数。现在线索完全断掉,他又该何去何从,去哪里找这个失踪的公主呢?程咬金昨夜曾说,反正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公主死了,那不妨就当她死了吧!反正这具尸体谁都不知道是谁,拿去给皇帝交差,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李萧天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极大。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交差,可是如果某一天公主从某个地方冒出来,那他们一干人等都是欺君之罪。况且现在他已经知道死的不是公主,公主下落不明。若是还昧着良心知情不报,那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虽然李萧天在外人看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是一个能够担当值得信任的真男人。他的每一步都踩得结结实实,他一定要在破案期限之内,将这桩案件侦破,将事实公之于众。此刻他正独自走在峨眉山脚下,漫无目的地踱着步,头脑飞似的旋转。“客官,天气比较寒,要不要进来吃碗酒暖暖身子。”酒肆的掌柜和气地打着招呼。李萧天抬头一看,竟然是这家熟悉的酒肆。当初他刚来峨眉山的时候,第二夜便带着程咬金和王伯当趁夜饮酒,还被黑衣人追杀。虽然当时险象环生,但他在酒肆中也找到不少证据。首先他了解了栾玉一向抠门,那夜不知何故竟然宴请一帮读书的朋友。第二是中途他摔了一跤,在掌柜房间里洗了个澡,还换了一套衣服,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第三是他了解到,朋友送栾玉回卧龙山庄的时候,周边根本没有人守卫。因为这些线索,他将犯罪嫌疑人指向了栾玉。并且多方搜集证据,将栾玉绳之以法。可现在才发现,栾玉杀的并不是公主,而是另有其人。兜兜转转一大圈,竟然还是回到了起点。他苦笑一声,缓步进了酒肆。都说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容易醉,酒量也会减少很多。今日他虽然喝的是米酒,但三碗下去,便面红耳赤。心中无比悲愤,连连叹息不止。因为天气不好,所以酒肆的生意也一般。今日已经晌午,却只有李萧天这一个生意。掌柜闲得没事做,便凑上来聊天。“我说客官呀,上次见你来的时候,那是意气风发年少轻狂。怎么才几天时间,你就如此意志消沉,这样的反差也太大了吧?”掌柜的笑嘻嘻地说道。李萧天苦笑一声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也许前一天你还胸有成竹,但后一天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客官你这样是不是太悲观了呢?”掌柜的说道:“我这家酒肆也开了几十年,有时候生意好,有时候生意差。反正这些年也图个温饱,绝不可能赚多少钱。”“那为什么你还要坚持下去呢?”李萧天问道。掌柜的呵呵笑道:“因为呀我在乎的哪里是赚钱,我是喜欢这里的风景,这里的人文,这里的气候。钱多钱少无所谓,生活在这里才是最好的。”“掌柜的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那对本地肯定非常熟悉了。”李萧天浑身一震,似乎感觉到一丝光亮就在眼前。掌柜的点点头道:“在峨眉山下,除了时代砍柴为生的樵夫一家之外,就属我在这里时间最长。”“那你谈谈对白水秋风谷和报国寺的认知。”李萧天饶有兴致地问道。“白水秋风谷向来低调,只是云鸿文接替谷主之后,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激进改革。他将生意做遍巴蜀周边,成为了一方富豪。”掌柜的说:“至于报国寺,他们的生意做得更大更长久。近几年因为生意和白水秋风谷同质化严重,因此产生了不少冲突。”李萧天愕然道:“掌柜的意思是白水秋风谷和报国寺是近几年才产生矛盾,发生冲突的?”“是呀,峨眉山的特产就那几样。以前都是报国寺垄断经营,现在白水秋风谷以更廉价更优质的产品杀进来,自然抢夺了对方很多生意。”掌柜的说:“他们呀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战。这几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呀!”“可是我来这里之后,没怎么看到他们大打出手,宇文静礼似乎也没有提起过。”李萧天双眉紧皱,嘴里喃喃说道。掌柜的说:“当朝公主过来之后,两家似乎罢兵血马,战事便停了下来。看来在朝廷的力量面前,他们不敢造次。不过……”“不过什么?”李萧天问道。掌柜的说:“不过这个报国寺和宇文静礼似乎走得很近,峨眉山的特产经营,这位宇文大人好像想插手。”“不过这也很正常,那个当官的不想赚钱,青天大老爷哪里有这么多呀!”掌柜的长叹一声。李萧天感觉无形中似乎抓到了点什么,他连忙问道:“掌柜的刚才说,报国寺和宇文静礼关系密切,而且还有可能合伙做生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