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隋军队如潮水般,从两个侧翼迂回冲击过来,李轨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也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管自己的军队如何,高声嚎叫着要撤退。不管是古代战场还是现代战争,主帅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若是主将都吓得要死,手底下的兵马还不乱成一锅粥。所以呀,大凉国的军队还没有和大隋军接触,早已吓得风声鹤唳。只听李轨一声撤退,所有兵士如同大赦般奔逃。这样的状况,可把秦琼给惊到了。自个儿还没有杀到,对方怎么就自乱阵脚,到处乱窜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又如何完成任务,如何既抢到粮草辎重,又故意吃一场败仗呢?李轨这波神操作,简直让人不知如何回应。不过现在没法管对方,先完成第一个任务再说。骑兵很快包抄粮草大营,战车紧随其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李轨的粮草全部归了洛水会。第一个任务完成的非常顺利,半个时辰而已,粮草辎重全部运进城墙之内。可现在秦琼却无比郁闷和尴尬,甚至有些懊恼。因为敌人全部丢盔弃甲地逃窜,自己要怎么演打败仗呢?“咋办?”秦琼彻底无语。他遥望着苍茫大地,发出灵魂一问。不过当他望见不远处有一座山坳的时候,心中顿时明亮了。“传我军令,敌军逃向山坳,全力追击!”一声令下,全军如狼似虎冲向那座不高不矮不大不小的山坳。闻讯登上城楼的裴矩,可谓是无比激动。因为昨日不管他如何说辞,李萧天就是不肯出兵。他还以为这小子真的胆怯,或者是有其他安排。结果今天一大早就突袭对方营地,还打得李轨溃不成军,堪称神来之笔。他缓缓捋着花白的胡子,缓缓点头微笑,心中甚至已经草拟好上疏奏折的内容,一定要把李萧天的丰功伟绩好好夸赞一番,让杨广从灵魂深处明白,此人是国之栋梁。战场上秦琼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凌冽的杀气笼罩在四面八方,鼓舞着己方士气,打击着对方气焰,端的有大帅之风。两支骑兵在山坳前合为一处,然后一转眼不见踪影。“兄弟们,放慢脚步,说不定敌军在这里有埋伏。”秦琼第一个刹住车,谨慎地观察四周。果然,当他仔细观察周边环境的时候,突然有箭矢飞射过来。不过箭矢的射击稀稀松松,而且有气无力。在此埋伏的大凉国军队估计也是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开展有效有力的反击。只是草草放了几箭,不等秦琼冲锋,便自个儿溃逃。秦琼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不败更待何时。他连忙高声叫喊着:“中敌人圈套了,兄弟们快跑!”他第一个返身便冲,一边冲还一边把武器盔甲扔掉。其他士兵以为秦琼在假扮失败,然后引诱敌军追击。大家如法炮制,都大声嚎叫着败了,将旗帜、物资丢弃一地。于是乎,战场上发生着诡异的一幕。两支军队都在溃败,而且都败得丢盔弃甲,都败得哇哇直叫。不过大凉国的军队似乎醒悟过来,原来大隋的军队害怕埋伏,已经溃败了。这样的战机岂能放过?于是乎,大凉国军队又返身追击。这样的场景在城楼上仔细观察的裴矩看得更加清楚。一支整齐划一的队伍急匆匆的溃败,一支凌乱不堪的队伍紧紧追击。“反击,反击打他丫子呀!”裴矩看得无比着急,恨不得亲自赤膊上阵。他指着追击的敌人高喊道:“兄弟们,快快放箭,快快打击他们呀!”可是镇守城楼的士兵只是呆呆地望着裴矩,却没有丝毫行动。裴矩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客居,根本没有指挥权。他无比郁闷地奔跑,都顾不得自己一向稳重的形象。“李大人,李大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躺在床上睡觉吗!”裴矩一把掀开布帘,气不打一处来地把李萧天拉起来。“裴大人不好好休息,却把我叫醒干嘛?”李萧天睡眼稀松,不断揉着眼角。裴矩焦急地说:“你安排部署的今日偷袭,成功了一半,又失败了一半。”李萧天伸了个懒腰道:“成功一半就很不错了,失败了下次再来呗。”“可是你的爱将被敌军紧紧追击,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了!”裴矩高声喊道:“难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兄弟吗,赶快去组织反击呀!”“被敌人追击,你说是被李轨追击吗,这根本不可能。”李萧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完全不相信对方所言。“不信?不信你就跟我去城墙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由分说,裴矩强行拉着对方便跑,一口气跑到城楼之上。李萧天放眼一看,顿时傻了。“你……你们怎么还不掩护撤退,难道要看着下面的兄弟们被灭了吗?”李萧天连忙手忙脚乱地指挥反击。他拿起令旗正要挥舞,却因为太过紧张又掉落在地。但他弯腰捡落旗的时候,却一不小心闪了腰。如此慌乱行径,急得裴矩直跺脚。好不容易接过令旗,此刻秦琼已经带队冲到了城楼下。“听我号令,箭阵齐射!”李萧天终于挥动令旗,箭矢如同飞蝗般齐射出去。嗖!嗖嗖!洛水会的箭阵可不是盖的,就这么小小一轮齐射,杀翻了好几百人,其他追击者立刻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窜。“追,赶快追呀!”裴矩看到大好战机,焦急地高喊。李萧天却揉揉腰背,摇头叹息道:“裴大人莫要着急,敌人既然有一重埋伏,那就必定还有第二重。我们千万要总结经验教训,千万不可再次落入对方陷阱之中。”“这一望无垠的平原之地,哪里还有什么陷阱埋伏?”裴矩简直欲哭无泪。李萧天指着山坳那边说:“方才秦琼不就是在那边被伏击的吗,我们可不能再挨第二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