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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ll>我不求你们做超级英雄拯救世界,</small>

<small>不求你们做正义警察荡平所有不公,</small>

<small>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成为那把伤人于无形的刀。</small>

元旦过后,距离新年也就很近了,期末考试和寒假也越来越近。

我来到大学的目标就是好好学习,第一次期末考试的成绩也算不错,名列前茅。史殊夏的成绩有点出乎我意料,考得一般,我一直觉得她会是考得比我好的人,结果也就排在中间,不上不下。

公布成绩之后就是寒假,我跟苏姐商量了一下,她答应把储物室收拾出来,给我放一张简易小床让我住在那里。

爸爸打过很多遍电话过来问我新年准备怎么过,如果不想回舅舅家,就去他那里,他会尽量做到不打扰我的生活,让我顺心地过完这个年。

他在我面前总是这么低声下气,让我觉得有些心酸,心裏那根刺却没有办法这样轻易消除。

其实舅舅也打过几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过年,家里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我了,我一拖再拖,终于在苏姐告诉我咖啡店马上就要关门休假的时候,再也拖不下去了。

最后自然还是决定去舅舅家,毕竟有外婆在。这两年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谁都不知道她还能跟我们在一起过几个年。

去舅舅家之前,我拎着一袋并不算贵的营养品去了那个男人家,毕竟他是我的债主。

地址他曾经给过我,我一直没有去过。

五楼,五〇二。

这也是我家以前的门牌号。

敲门,一声、两声、三声后,听道门内一个女人大声应了一句:“来了!”

“你是?”一个围着白色围裙的精致女人打开了门,看年纪也不过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看到我手里提着东西,她了然地笑笑,“你是来给我们老寸送过年礼物的吧,他现在不在家,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我们老寸?你是什么人?”我竖起了浑身的刺盯着眼前的女人,像是一个守护自己东西的刺猬,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小姑娘,你还真有意思,这是我家,我当然是这裏的女主人。”女人有些不开心。

“这是你家?”我又对了一遍手机里的地址,地方没错,男主人也是姓寸。

“小姑娘,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女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言辞有些激烈,“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去别人家要懂礼貌吗?”

“我的父母?”我掏出手机给那个男人打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还没等他说话,我就冷冷地抛出一句,“这个女人就是你送我的新年礼物吗?原来你对我说什么让我过一个顺心的年都不过是虚伪客套,你根本没有想过我会敲开你家的门吧?”

电话那头,男人急了:“微微,你现在在哪儿?”

“我能在哪儿,在你家门口,听着你的新夫人教训我没有家教。对啊,我就是没有家教,因为我不是无父无母吗?”说着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是没有想过他会有新的家庭,在这个女人眼里,他是一个事业有成、长相也不错的优质男人。我难过的是,他再一次骗了我,所谓的去他那里过年也不过是一句客套话。

究竟一个男人得冷血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微微,你先进去坐着,我马上就回去,你听我解释,一定要等我回去听我解释。”

“寸亟远,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啊!”挂掉电话,我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扔到了门口的垃圾袋旁,“我想这么廉价的礼物你们这种富贵家庭也不需要,告诉寸亟远,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们再无瓜葛。”

从我开始打电话,女人的脸如调色板一样青一阵紫一阵,见我挂掉电话要走,她只穿着袜子就追了出来,抓住我的胳膊,像是正室在审问小三般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就是老寸在外面包养的那个大学生?”

“放开手。”我回头,冷冷地看着女人。

包养的大学生?是寸亟远让我更意外呢?还是这个女人的想象力太丰富呢?又或者那个被包养的大学生根本就是我。

想到这裏,我起了捉弄这个女人的心,挣脱开她的手,对她粲然一笑:“没错呀,我就是寸亟远包养的大学生,怎么办,他跟我说让我在这儿等他,他马上就回来跟我解释。如果我是你,为了面子也要赶快放开手,万一我们三个站在一起,他在邻裏面前只帮我,你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哦。”

“你……”她的手松动了一下。

我趁机挣脱开,刚好电梯在这一层停下打开了门,我走了进去,转身对女人又笑了笑,慢慢关上了电梯门。

眼泪随着关上的电梯门一起汹涌而出,我蹲在电梯角落里无声地流着泪。

5、4、3、2、1,在电梯停下时,我站了起来,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走了出去。在保安眼里,我或许就是一个来送礼,送完礼赶快回家的女孩子吧,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

走在街上,小雨绵绵,我这才想到我的伞跟着那包营养品一起被扔到垃圾堆里了。我裹了裹不算厚的衣服,走在路上。

这个城市到处都充满着新年的气氛,刘德华的《恭喜发财》响彻大街小巷。

以前,寸亟远很喜欢刘德华,总喜欢拿着保温杯当麦克风嘶吼着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冷冷的冬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我的眼泪是凉的,并不温暖。

一把伞遮在我的头顶,我抬头,严文博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散发出柔柔的光,他抿着唇,脸上的线条透出一股坚毅。再往上看,看到他的眼神时,我心裏一酸,原来我的自我折磨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无所遁形。

“对不起……”我低下头,嗫嚅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把伞塞进我手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想要拒绝,他的手紧紧按住我的肩膀,不允许我拒绝,“你本来穿得就少,这都湿透了肯定很冷,先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