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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忽已暮 绿亦歌 1352 字 2个月前

何惜惜去实习后,开始享受资本主义的工作餐,没人同我搭伙做饭,我的一日三餐顿时成了问题。因为太懒,我每天早上就吃土司面包配冰激凌,中午用冷饭、鸡蛋、午餐肉炒一大盆饭,配一瓶汽水,晚上就着老干妈接着吃。本以为我的生活已经凄惨到了极致,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的电脑莫名其妙当机,于是我拿着硬盘去找江海跑程序。

他的冰箱干净得像是刚刚从Best Buy<span class="notetext" data-note="美国一家电商"/>里搬回来的,桌子上有几条能量棒和一台咖啡机,种种迹象无一不在向我哭诉着江海糟糕的饮食情况。江海其实是一个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人,我有幸吃过他做的饭,至今有半个胃都为他而留着。可他实在是太忙了,晨昏颠倒,根本就没有时间下厨。可是和我不同的是,他宁愿随便吃点能量棒补充体力,也不愿意像我一样皱着一张苦瓜脸吞下一个汉堡。

忍无可忍,我只好打开Yelp<span class="notetext" data-note="一款美国流行的查找餐厅APP"/>,一家一家餐厅的评论翻过去,最后找到一家口碑不错的中餐馆,离学校不太远。我撕下便笺纸,在江海的桌子上、冰箱上、厨房里、洗衣机上,到处贴上这家餐厅的外卖电话。

然后我把最后一张粉红色的小纸条贴在江海的额头上,笑嘻嘻地说:“这下就不怕肚子饿了吧。”

江海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好啦,你过来看看你程序的结果。”

所以,阴差阳错,江海认识田夏天,竟然统统都要归功于我。

隔了好几周后的一天周末,我躺在客厅的地毯上敷面膜,何惜惜开门回来了,径直走到我面前,毫不手软地揭开我的面膜,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我,她说:“姜河你还好吧?”

“你为什么抢我面膜!”我愤怒地说,“那是我妈专门从国内给我寄过来的百雀羚!”

“没事就好,”她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已经想不通自尽了呢。”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恶狠狠地瞪她,反驳道:“我为什么要自尽!我又没有失恋!”

语毕,我发现何惜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们彼此沉默,还是我先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何惜惜摇摇头,“我今天看到江海和一个女生在一起走,不过也没什么。”

“哦,”我用水洗掉脸上的面膜精华,面无表情地说,“确实没什么。”

第二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打电话约江海出来逛超市。晚上八点刚过,超市的人很少,我们推着空荡荡的推车,我没有说话,然后我发现,我们两人之间,原来只要我停止说话,就只剩下沉默。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假装不经意地问他:“惜惜说有一天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噢。”

“哪天?”江海想了想,“哦,是夏天。”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莫名其妙。

“不是,”他一边走一边回答,“她说的那个女孩叫夏天,田夏天,荷田的田。”

我猛然一怔,一脚踢上手推车的轮子,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他。除了我的名字,我几乎没有从江海嘴裏听到过别的女生的名字,他叫她夏天,他耐心地给我解释,那是荷田的田。

我觉得我真是太玻璃心了,这样不好,于是我继续假装无所谓地点点头。

这时,江海在冰柜前停下来,他回过头来问我:“要冰激凌吗?什么口味的?”

“要!”我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炫耀一般地说,“咖啡!”

然后我看到他打开冰柜的门,拿了一桶咖啡口味和一桶草莓口味的冰激凌,他把前者递给我,把后者放进了他的手推车。

我疑惑地问:“草莓?你不是对草莓过敏吗?”

“是啊,”他无奈地笑笑,“正好想起来,我还欠她一桶冰激凌。”

我站在沃尔玛超市明亮的灯光下,浑身发凉,听到自己最后不死心地挣扎:“谁?田夏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