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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忽已暮 绿亦歌 988 字 2个月前

下了车后,我不满地走到顾辛烈旁边,低着头踢了踢他的鞋子:“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侧过头来看我,想了想,说:“你站那边去,嗯,瀑布正面,我给你拍照。”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他的对面。

顾辛烈打开相机,找了找角度,然后冲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姜河,笑一个。”

我才不笑呢!我伸出手,拉开下眼睑,吐出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顾辛烈也笑眯眯的,怎么丑怎么给我拍照。我走过来嚷嚷着要删掉,我们凑得很近,风将我的衣摆吹在他的身上。

他忽然轻声说:“别问。”

我疑惑地抬头看他。

他说:“你刚刚想要问她的话,不要问。”

我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顾辛烈斜了我一眼,“总之你别问。”

是的,在顾辛烈突然停车的前一秒,我想要问何惜惜:“那你幸福吗?”

这一句没有问出口的话,没想到三年后换成何惜惜问我,她问:“姜河,你幸福吗?”

直到那时,我才真正明白当初顾辛烈为什么让我不要问。

它就是一把利刀,刻在心上,刺出血来。

命运究竟是什么,它永远只让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人幸福,更小更小的一部分人一直幸福。

赵一玫站在悬崖边上,风吹得她的风衣猎猎飞舞,她一个人站在荒芜的杂草之间,忽然放声大喊:“沈放——沈放——”

空旷的山谷无人回答,我走过去,拉了拉她的衣服。

赵一玫转过头看我,笑了笑:“我没事。”

我绞尽脑汁,想要安慰她几句:“你可以试着每天欺骗自己,我已经忘了他。”

“那你做到了吗?”

我笑了笑,故作深沉地说:“你知道吗,其实每一段感情,无论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厢情愿,到了最后,都会留下一点后遗症。”

赵一玫愣愣地看着我:“其实江海……”

我将手指伸到嘴边,比了一个“嘘”的姿势。顾辛烈就在不远处,我总觉得,当着他的面讨论江海,是对他的一种伤害,我不能总是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等了一会儿,我走到顾辛烈身边,他皱着眉头悄声问我:“你的朋友,怎么一个比一个伤情?”

我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闷声回答:“最伤情的在这儿呢。”

顾辛烈回瞪我一眼,不说话了。

离开MESA瀑布后,我们径直来到传说中的黄石国家公园。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是带着帐篷来露营的,顾辛烈提前预定了帐篷区的位置,这才得以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