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我“扑哧”笑了出来,“就是想认真考虑以后的就业方向,我就是觉得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很重要,算了,你们这种学艺术的,说了也不懂。”
顾辛烈扯我的头发:“有什么不同,你们为科学服务,我们为灵魂服务。”
我忽然觉得他这句话有一种莫名的浪漫。
大千世界,三百六十行,其实都是在为生命服务。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拿着剩下的那截热狗凑到顾辛烈面前,他顺势张口咬下去。
“你别管我,我就是刚刚心情有点微妙,昨天还是个学生,今天就要开始找工作了,一夜长大的感觉。”
顾辛烈似笑非笑:“看不出来你还挺多愁善感的。”
“嫌我麻烦了?”我斜着眼睛睥睨他。
“不敢。”他忙举双手投降。
然后他举着手,弯下腰,亲了亲我的额头。
毕业之后,我觉得日子反而过得比上学时还快,我白天在网上投简历、刷题库,晚上和顾辛烈一起去游泳。我水性不太好,顾辛烈一连教我三天,我还只学会狗刨。
“顾辛烈!”我瞪他,“你手往哪里放呢?”
他一脸无辜地将手从我的腰上挪开,结果他不松手还好,一松手我就往下沉,来不及扑腾两下,嘴裏进水,呛得我两眼翻白。
顾辛烈乐不可支,上前抱着我的腰把我拉起来,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我想去踩他的脚,结果没想到一脚踩下去,泳池里的水就没到了我的嘴巴,水面正好同我的鼻子齐平,咕噜咕噜的气泡直往上冒。
顾辛烈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姜河,你怎么这么逗啊?”
我干脆一口气憋住,沉下水,在他腰上挠他的痒痒。顾辛烈喜欢运动,常年锻炼,腰上的肌肉结实,但又不会像外国人的那样吓人,是一种少年人的健康。泳池里蓝色的水在他身上萦绕,摸起来凉凉的,十分舒服。
顾辛烈一手将我拎了起来,似笑非笑:“别闹。”
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被我挠得痒。
这一刻,我忽然十分强烈地感觉到,我很喜欢这个人,我想要抱一抱他,亲一亲他,我想要看到他一直这样笑着。
于是我伸出手,抚上他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