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弹了弹我的额头:“你说呢?”
“我肯定会很想你的,连你也走了,我就真成一个人了。”我说,“我一直都很想念一玫,那天她说她去了耶路撒冷的哭墙。我很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何惜惜想了想,淡淡地说:“我们会再相遇的,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做的事,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
我伸出手紧紧抱住她,这段时间,我们都瘦了很多,宽宽松松的T恤套在身上,感觉风不停地往裏面灌。
她捏了捏我的脸:“还是以前肉肉的好。”
顾辛烈也这样说过,他说,把我养肉点他才有成就感。
看见我神色一黯,何惜惜问我:“姜河,你后悔吗?”
我认真地想了想,从我当年放弃清华北大的保送决定去美国,想到我踏上飞机,我去往波士顿,我在雨中和顾辛烈的拥抱,我在马场与江海重逢,我在码头边对顾辛烈说再见。
我摇摇头:“我不后悔。”
“你知道吗?”何惜惜将手搭在我的胳膊上,“长大以后我发现,摆脱痛苦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告诉自己,我不后悔。”
我闻到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既陌生又熟悉的香水味,那是当年毕业的时候,赵一玫送给我们的Tiffany的香水味。
然后她转过头,背对着我挥了挥手,走进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