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宁!”安筠在最后关头哭丧着脸大声宣布,“他是夜家的,夜渺,夜凛的弟弟……”
蕊宁哽住,用力咽下口水,瞬间笑的花容失色,惨绝人寰:“简直就是……太有气质的人了,呃哈哈哈哈哈哈……”
夜渺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夏蕊宁,坦白讲,这真的是他见过的,最……无耻的女生!
当然,夏蕊宁并不介意夜渺的表情,就像她和安筠说的那样,她不信会有人不喜欢她,她有这个自信。
那个时候的夏蕊宁,骄傲的毫无理由,并一塌糊涂……
典礼之后是老套的军训,博雅也不会例外,甚至比普通的公立高中更为严苛。所有人不许请假,并由学校集中送到距江城市中心96公里之外的一处真正的野外训练基地。那里很有名,平时也面向社会开放,但因为不菲的价格,客源非富即贵。而每年的高中开学季都会被博雅整个租下,专门用做博雅新生军训基地,为期一周。
清早,夏家别墅。
宁沫在油画布上抹下一笔色彩,看了看腕表,七点十分。女儿蕊宁今天傍晚才出发去军训基地,还是让她再睡个懒觉吧。
放下笔,宁沫走出画室。
早上五点起床画画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的习惯,她的画室就设在一楼,因为喜欢光线好的地方,所以宠爱妻子的夏斯年特别把一楼朝南的两个大房间改建为阳光玻璃房。
早在婚前,宁沫的画作在国内外就颇具知名度了,她的油画画工精美、构图别具匠心,尤以刻画景物为长,也开过几次画展,反响甚好。婚后虽然做了全职太太,但夏斯年一直鼓励她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她自己反而没有了年轻气盛时一定要成名成家的想法,纯粹将画画当成了爱好。
对她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只有家庭。而她的家庭已经非常完美,至少在外人看来毫无瑕疵。女儿美丽聪慧,虽说个性骄傲调皮了点儿,可本性却非常善良。丈夫夏斯年是国内着名的历史、考古学家,家学渊博、世代书香,祖产也丰厚,足可以让他专心于学问。
她还苛求什么呢?摇了摇头,宁沫收了收恍惚的心神走出画室,迎面竟迎上一束带着露珠的鲜花,以及丈夫夏斯年温和又略带抱歉的笑容。
“宁沫,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夏斯年已经不知道在画室门口站了多久,此刻举着鲜花,真诚的看着宁沫。
宁沫看着丈夫,一瞬间心竟疼了。
她和夏斯年之间极少发生争执,而昨天的那场……她实在不愿回忆,但她明白,错的人其实是她,但是首先来道歉的人,却仍旧是夏斯年。
“很漂亮,谢谢。”宁沫接过鲜花,微笑着亲吻了下夏斯年的脸颊,“不提了好吗?”
“你不生气就好。”夏斯年拥过宁沫,松了口气。
只要她不生气,他就不会再提。
“走,去叫宁儿起床。”夏斯年说着。
“不急,让她再睡会儿。”宁沫柔声说着。可话音刚落,楼梯上已经传来急促的“咚咚”脚步声,以及蕊宁特有的软语撒娇:“彩姨,彩姨,我的衣服改好了没有啊!”
“就好。”洗衣间里传来回应的声音,平静的。
蕊宁怔了下,脚步停在楼梯口,没一会儿,果然是沈真拿着她的迷彩装走过来。
“给你,已经按你的要求洗过了,改过了,也熨好了。”沈真把衣服递给蕊宁。
蕊宁接过衣服,看到沈真胸前还别着开学典礼上夜凛颁给她的优秀新生勋章。
“彩姨呢?”蕊宁问着。
“我妈妈昨天晚上扭伤了腰,我不想让她太早起来,把闹钟关了。”
“伤了腰?”蕊宁惊讶不已,“那她———”
“放心,早餐我替她准备好了。”沈真平静的说着:“不会耽误大家用餐。”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蕊宁皱着眉反驳,迎上沈真的目光,“我只是想问彩姨伤的重不重!”
“如果你的床单被罩不用每天都换的话,我想她的腰伤很快会好。”沈真平静的回答。
蕊宁眉头皱起,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沈真语气中的讽刺,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沈真总是要对她阴阳怪气。可她是谁,是夏蕊宁,这种闲气她没必要接受,索性宣战,“彩姨腰疼当然可以不替我换床单,没什么,不过麻烦你和彩姨说一声,我房间衣柜里有条裙子我不要了,哦对,就是和昨天开学典礼上你穿的那件一模一样的。”
沈真怔住,良久,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