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夏蕊宁,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做些什么,正在做什么。
“夜渺,快点儿呀。”夏蕊宁等了好一会儿,轻声提示着,可对方全无任何反应。
“我说你在磨……”夏蕊宁不耐烦的抱怨,边说边下意识的扭头想看夜渺为什么发呆,可竟然……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自己的嘴唇轻轻的碰到了另一种陌生的柔软,冰冰凉凉的、甜甜的、让人心悸的的……
夏蕊宁发誓,她只是本能的觉得口干、本能的在碰到夜渺的嘴唇的同时……鬼使神差的舔了嘴唇而已……可是……
“你……干……嘛……”夜渺一字一字的、平静的问。
“我那个……咳……我口干。”
“你口干舔你自己的,你舔我干嘛?”
“我是啊……谁让你离我那么近,咳咳……诶?我是不是要感冒了,怎么有点咳嗽。”夏蕊宁抬头看着天花板。
“感冒就吃药。”
“对,吃药。呃,你怎么在这裏?”
“呃,是啊,我怎么在这裏……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课了。”
“是哦,那再见!”夏蕊宁认真的、严肃的朝夜渺挥了挥手,忽然想起什么,“诶?那我的头发怎么办!”
“头发?”夜渺皱了皱眉,看到那个吹风卷筒依旧滑稽的荡在夏蕊宁的肩上,“好办。”
说完,视线四下搜寻了下,最后落在电脑桌上搁着的一把小剪子上。夜渺直接拿起剪子,拉过夏蕊宁的头发,咔嚓……
世界和平了!
夜渺转身,平静的朝门口走去。
“哎!不能走门!”夏蕊宁提醒。
夜渺回过头,想了好一会儿,恍然不解,“那走哪儿?”
夏蕊宁怯怯的指了指窗,又指了指窗边挂着的、拧成绳子的床单……
“用这个爬下去?能爬下去?”夜渺疑惑的问着。
夏蕊宁用力点头,“你就是这么爬上来的。”
“我?我爬上来的?”夜渺怔然想了一会儿,“哦,对,好像是。那……那我走了、走了。”
“再见……”夏蕊宁再次挥手,看着夜渺步履摇晃的走到窗前,梦游一样拉住床单,然后漂亮的一跃……
“啊!”夜渺的惨叫。
“扑通!”重物落地的声音。
夏蕊宁回过神,迅速飞奔到窗前往下看,夜渺果然四仰八叉的倒在楼下的草坪上,手里还拉着一条被撕裂的床单……
五分钟后,站在衞生间镜前的夏蕊宁,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的头发,诶?诶?左边怎么短了一大截?头发呢?头发哪儿去了!!!!思路回放:夜渺四处看……发现剪刀……拿起剪刀……咔嚓!
“夜渺,我恨死你啦!!!!!”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和平……
那天,在夏蕊宁的记忆里永远清晰。她留了N的、最宝贝的头发,被夜渺毫不留情的咔嚓了。而同时,比头发还宝贝的、她留了整整十六年的初……那个啥,好吧,她决定死也不会承认那个就是初那个啥。
没错,绝对不是!初那个啥,是应该在初雪或是初雨或是初那个啥的美好天气美好气氛下、跟自己最喜欢的人才能进行的事,不是吗?
绝不是在宿舍里、偷偷的、悄悄的,跟一个爬进来的人,随随便便舔了个嘴唇就没有了的,绝不是!
她无比沮丧的回头看向教室最后一排,夜渺居然很神奇的在认真听课,表情严肃、无比神圣,如果不是他将手中的数学书拿反了,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在发呆,而且是在语文课上。
不行,得找他谈谈,夏蕊宁咬了咬嘴唇,暗下决定。
“夏蕊宁同学。”
夏蕊宁怔了下,有人叫她的名字?
同桌安筠捅了捅夏蕊宁,未意她朝前看。
能在课堂上喊她的,当然是老师……
“到!”夏蕊宁条件反射回答。
语文老师扶了扶眼镜,“夏同学,现在在上课,你又坐的是前排,我谏议你摘掉帽子,不要影响后面同学的视线。”
夏蕊宁心快碎了,摘帽子?露出狗啃的头发?还不如直接去死!
“那个……老师,我这顶帽子……不高……不会影响别人的,不会的。”
“是这个样子的,夏同学。”语文老师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课堂礼仪来讲的话,也是不允许学生戴帽子的。更何况你现在戴的是遮阳帽!我们在教室,晒不到太阳,好吗?”
“不好……”夏蕊宁紧紧捂住自己的帽子,瞪大眼睛盯着语文老师,拼命摇头,“老师,时间紧,我没找到别的帽子,要不……要不您等等,我出去向别人借个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