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斤两的问题,是笃定了萧语珩会不舍。
可是——
他们分手很长一段时间里,冯晋骁的情绪都没恢复,低落至极,而且一上训练场,就是完全不要命的状态。后来,他在一次任务中受伤。那次受伤他愈发地沉默,而且拒绝探视。萧熠猜测,他在等萧语珩。
两人恋爱后,萧语珩瞒着冯晋骁特意去学了护理,为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照顾他。但直到冯晋骁出院,她都没有出现。
冯晋骁在电话里对萧熠说:“看来她是和我动真格的。”
那时,身在A市的萧熠自顾不暇,实在没精力过问他们的事,只告诉他:“我把你受伤的消息带到了,但她,调离总部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冯晋骁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这就是结局了。然而,在经历了一千多个自我麻痹的昼夜之后,他又给萧熠打越洋电话:“哪里都是风景,我却非她不行。萧熠,我扛不住了。”
一句话,让一惯冷静自持的萧熠,眼底微潮,但他还是狠下心说:“她或许也给过你时间表,你却没有好好把握,所以她才断了和你的所有联系。晋骁你想清楚,时至今日,你的非她不行到底是赌气,还是爱情。”
冯晋骁没直接承认是因为爱:“我没那么无聊,更没那份心力和她赌气。”
“你还小,早早地经历爱情未必就好。而分开也不见得就坏,虽然爱情用时间来证明太浪费,却也更加坚固。如同厉行和贺熹,分开六年之久,再在一起,才是恰到好处。”拍拍萧语珩的肩膀,萧熠语重心长:“冯晋骁是个长情的人,从他和你分开,身边没出现过任何女人足够证明。珩珩,不是所有男人都能为一个离开了自己的女人守身如玉。那是三年,不是三天。你要懂得珍惜,别轻言舍弃。”
如果我舍得,就不会回头。我的爱情一直虚席以待,只因为站在面前的人不是他。可我有个心结,总让我惶惑无措。
对于她的沉默,萧熠是体谅的:“被所爱的人爱着,是福气。可如果心存芥蒂,也别逃避,我相信,晋骁可以解开你的心结,你该信任他。”
萧语珩凝视着萧熠的眼睛:“那赫饶呢?对你而言,她何尝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萧熠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才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从前什么都不说,是因为知道他执着于别人。现在,萧语珩不希望他错过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具体我也不清楚,她从来都不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比你爱贺熹久。”
比你爱贺熹久。
那么漫长的一段光阴,仅用六个字就带过了。
萧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索性沉默。
很久之后,他终于开口:“我需要重新审视和她的关系。”
萧语珩被萧熠的一度话说服了,她如约去了冯家。而冯晋骁的电话在她进门前回过来,告诉她刚刚在省厅参加了个临时会议,这就赶过来接她。
萧语珩告诉他:“我到了。”
那边停顿了一秒:“我就回来,等着。”
萧语珩为他的紧张失笑。挂了电话按门铃,开门的是保姆玲玲,见到她略有些意外。进了客厅,就见穿着印有多啦A梦睡衣的一小坨抱着牛奶坐在沙发上扭脸看过来,脆生生地喊:“小姨!”孩子倒不认生,不过才在外公那里见过她一次,却和她格外亲近。
萧语珩被他稚嫩的童音唤得心中一软,有些后悔过来得匆忙,没有给他带份礼物。走过去,她揉揉小家伙的脸:“难得你还记得小姨。”随即往楼上看了一眼:“你爸爸还没回来?”
小家伙摇摇头,过了一会忽然说:“作为小姨,你为什么只问我爸爸?我妈妈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