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着王鳌深深一礼,道:“王大夫,我是万竹门下弟子程思远。万门主得了重病,马夫人特派我来请王大夫玉趾一挪,救治万门主,合门上下感激不尽。”王鳌现在在大岱宗也有偌大的名头,故而这人对王鳌异常客气。
“好吧,我去走一遭,”王鳌答应了,又对高嘉元道,“高先生,那你和明珠就在谷中小住一下,我的好友王志招待你们,我去去就来。”
当下在程思远的带领下,王鳌赶往万竹峰。
万竹峰是大岱宗的南大门,整个山峰长满了大小不一的竹子,郁郁葱葱,青翠欲滴,自有一番醉人的景象。
万竹门位于万竹峰顶竹林最深处,几乎所有的房屋全用竹子建成,看起来屋舍和周围竹林浑然一体,不分彼此,别有一种韵味。
在越过众多的竹屋后,终于在一间精致的竹屋前停了下来,程思远一欠身道:“马夫人,王大夫来了。”
竹屋中响起了一阵黄莺般的声音:“哦,王大夫,请进吧。”
王鳌依言入内,一个俏生生的人影正在屋中,王鳌顿觉眼前一亮。
马夫人扎着如意高寰髻,身着绢纱金丝绣花长裙,花容袅娜,体态丰腴,倒是很有几分姿色,而且相当年轻。
王鳌虽然听说过马夫人是个美人,但却是第一次见面。她玉质娉婷,高寰髻故意漏下一片蓬松乌发,半显庄重半显妩媚,正是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脂,玉笋纤细,翠袖半笼,对着王鳌深深一福,眼中透露出万种愁绪,一丝喜色,口吐仙纶:“家门不幸,有劳王大夫了。”
王鳌还礼道:“夫人见外了,鄙人乃是大岱宗门人,万门主不幸,在下亦是难受,为门主效力,理所当然,夫人不必多礼。”同时腹诽道:“马大为有这样的一个尤物老婆,不得病才怪呢!”
当时马大为在天真谷不问青红皂白就发“袖中箭”射中王鳌,王鳌自不是谦谦君子,这个帐王鳌自然要讨过来,不过他现在有病,王鳌作为医者,对方又不是什么生死大敌,自然要看一看。不过当时马大为和吴大夫鬼鬼祟祟地密谋什么不见得人的勾当,王鳌也没有义务完全看好他,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下王鳌不动声色,随着马夫人来到床边。
床上一张锦绣大被,将马大为盖得严严实实,连脸也看不见,不知什么病病成这样,难道是天花之类的可能传染抑或脸上受病情影响难看得不能见人?
王鳌在床头的杌子上座下,马夫人亲自彻了一杯茶过来。王鳌道:“有劳夫人了。不知夫人对马门主的病情了解多少?”
马夫人眼圈一红:“这种病我可是连听也没有听说过,他不吃不喝,整个人就如同死了一般,身上也是斑斑点点的,好不怕人。请了不少名医,这种怪病很多名医也是闻所未闻,谈到病症,各说各的,各执一词,要说开方看病,却是一个也没有办法。咳,吴大夫不幸又不在山上,我只好请王大夫了。希望王大夫能救奴家夫君一命。”
王鳌点了点头,不说话,马夫人知道他要什么,立即从被窝中将马门主的一只手拖了出来,马门主的手颜色斑斓,已经不似人类之手,好像是一种巨大的毛毛虫,看上去就令人无比恶心。马夫人却不嫌弃,将马门主的手腕放到王鳌手中,让王鳌搭脉。
王鳌搭着马门主那恶心的手腕,心里一阵发毛,但看到马夫人却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只是眼中流露出担心、难过之情,心中不禁一动。
马大为年事已高,相貌粗俗不堪,可是他的夫人竟是这样年轻美貌,而且对其关心之至,伉俪情深,王鳌倒也不能不感动。
王鳌收敛心神,集中在马大为的脉象上,脸色霍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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