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腻歪的啊!代表组织来谈话?是准备提拔啊、还是要搞政审啊?付正义没觉得自己在政治上有要求过进步的啊。能把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儿搞顺畅了,已经是不容易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在政治上要求进步呢?当然了,这话说起来也有点远,还有点酸,也很是有点惭愧……初中的那会儿班长是个小辣椒,人长的漂亮、性子也傲得很,结果付正义也不明白怎么就彼此都看不顺眼的,直到初三毕业他都没去写申请书、让自己成为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团员。到了高中他懒得折腾,所以也就忘了这码事儿了,结果进了大学虽说是有大把的机会,可他却也没了心思,于是也就变成了正宗的无党派人士。曾老气呼呼的走了,松柏树下一阵山风的袭来,让他不禁松了口气,端起茶壶却发现已经空了。捧着伯言输给他的那个茶壶玩赏着,刘老头也不抬的便道。“小付啊,你是怎么猜到伯言身份的?”“啊?您说什么?”付正义有点想要打马虎眼。“别装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尖酸刻薄过的,”刘老说着抬起了头,瞥了他一眼便道。“说说吧,怎么就知道站在树底下那人是警卫员,而且还是伯言带过来的?”“当兵的人呐,无论是站还是坐,就算是躺着都跟一般人不太一样的,”既然瞒不住了,付正义也就只好正色道。“我身边也有从部队里出来的,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能分辨个一二……”刘老觉得有趣了。“那你又是怎么看穿伯言身份的?”“带洞的背心、普普通通的大裤衩子,手里还拿着个大蒲扇、穿这个塑料凉鞋,可他就算是悔棋、跟您耍赖皮的时候,那腰杆也是挺的笔直的,站起来之后那军人的身姿更是标准的很,我要是再猜不到他是什么人,那岂不是太蠢了些?”刘老点了点头。“可你为什么非要把人给气走了呢?他没恶意……”“好心不一定能办成好事儿啊!”刘老苦笑了起来。“你呀你呀,该说你什么好呢?明明知道这是个很简单、也很普通的事儿,你非要搞的这么复杂!伯言不过就是代表组织跟你谈一谈、聊一聊,表示一下感谢,也让你知道你所作出的贡献到底有大……”付正义道。“明明知道,可我不是明明啊!”刘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见他还一脸的无辜脑壳儿突然有些隐隐作痛了。“你呀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付正义笑着说。“刘老啊,知道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敢不敢、可不可以接受,那就又是另外一码事儿了,能为国家作贡献,我骄傲、我自豪,甚至我还有些得意,不过那些个荣誉还是算了吧!”见他说的坚决,刘老有些无奈了。“八千万啊!就那么几个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搞出来了,不单单是省下了八千万的技研资金啊,还让这个已经进行了六年的项目终于取得了重要突破,伯言是代表组织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情况,看该怎么对你进行奖励的!”“奖励?要是给钱的话,那还不如给那些科研人员加加工资、发发奖金、放放假呢,我是穷的只剩下钱的人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奖金啊……”刘老有些冒火了。“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刘老,我呢是个商人,还是个很庸俗的人,更是个实用主义者,能为国家省了几千万的人、我相信有不少,为国家作出的贡献价值千万的人、那肯定也很多,我并不是看不起这样的荣誉,而是觉得搞这样的形式主义真的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刘老见他瞅着自己住了嘴,坐直了便冷着脸道。“说下去!”“呐,想必您应该知道我在海外还有不少的资产和现金,财富到了已经只是个数字的时候,那对我而言已经不是特别在意的事儿了。成立了三年多的【fl慈善会】目前累计捐助六万名大学生,这上面所耗费的资金大约有三个多亿了,而对民办教师们的捐助也搞了有两年半了,累计耗费资金一点八个亿,考虑到物价增长的幅度和速度,慈善会明年最少还需要三个亿的资金才够,并且这个数字可能还会以每年百分之十的幅度提升……”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刘老的表情未变,心说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真的是太头疼了,斟酌了下词句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在香港所设立的华港基金会,最初的十四亿港币目前花的只剩下不到八亿,年初又注入了一亿美元、准备提升对西北地区保植固沙力度,您可知道为什么这些钱都必须通过如此繁复的方式才能转回国内吗?”刘老终于皱起了眉头。“继续说!我听着呢!”“唯知技术也很想捐资进行环境治理、扶危救困的,可问题是不管捐多少、都是需要纳税的,而且企业捐资出来想要对捐出去的资金进行监督和管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的,所以我也只好顺应目前的规则、绕上好大的一个圈子来做点事儿了!”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刘老依然是沉默不语,付正义有些犹豫了,下面的一些具体情况他知不知道、了不了解,是决定某些事情能不能做、该怎么做下去的,因此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刘老,在中国给活着的人立塑像的是一个日本人,您知道吗?”“恩?还有这事儿?”“有!这个人叫远山正瑛,今年九十二岁高龄了,不过他现在就在恩格贝植树治沙呢,他为了筹措资金变卖了多处祖产,已经坚持了十多年,他所进行的并非是华港基金会所搞的保植固沙、而是真正的沙漠植树治理,截止今年的年初,他号召了近万名外籍人士自费前往恩格贝地区植树,其原因除了是宣传之外,想必除了事必躬亲、赎罪等诸多因素之外,也是有账目清晰的考量……”刘老紧紧的抿着嘴,目光逐渐变得锐利了起来,他扶着石桌缓缓的站了起来,眺望着那远山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