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义隐约还记得一句话。成本后面加一个零是名牌，成本后面加两个零是奢侈品，成本后面随便加几个零都可以卖出去的，那叫文物！想要吸引眼球、想要获取足够的重视，那么非但是饥饿营销需要借助，价格杠杆的效果也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式。想到这里付正义的唇角不禁扬了起来。“宁博士，如果以实验室的名义对外宣称，由于目前石墨烯制取技术简陋、成本也居高不下，所以唯知研究实验室需要对样品收取一定的费用，这样做合不合适？”“收取费用？理所当然的啊！这也是国际上各研究机构所通用的方式之一，没什么不合适的！”既然收费是可以的、也是属于能够被接受的，那这事儿就简单了，付正义得知唯知研究实验室目前制取一克石墨烯的成本是每克一万多之后便笑道。“得！那就通知那些想要石墨烯样品的机构和研究所吧，只要肯给钱、那就能获得石墨烯样品！”来之前，宁滟很担心大老板处于技术成果保密的原因而拒绝向海外机构和研究所提供石墨烯的样品，当即便精神一振。“那价格呢？”“任何一个机构和研究所在三个月内都只能购买一克石墨烯的样品，而价格嘛……”付正义犹豫了下还是竖起了一个巴掌。宁滟松了口气。“五千美金一克？有点小贵啊，不过……”付正义瞪起了眼。“什么？五千美金还小贵？卖五千美金一克太便宜了好不好？你开什么玩笑呢！”考虑到目前的制取成本，宁滟又记起来眼前的这位可是为了唯知研究实验室已经耗费过亿美金了，当即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卖五万美金一克吗？价格稍微有些高啊，不过我觉得那些知名研究所应该愿意花这笔钱的……”宁滟一副为难且纠结的样子，这让付正义也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之所以搞基础研究的学者们很难有钱，想必原因就在这儿了，想要让这些人明白什么是市场经济、什么叫稀缺、什么是在商言商，估计跟对牛弹琴没什么差别的，于是也就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宁博士啊宁博士，你开什么玩笑呢？再便宜也要卖到五十万美金一克的啊！另外还有一点啊，棒子跟小日本那边的研究所想要买也不是不可以，但价格最起码要翻个几倍上去再说！”宁滟惊呆了，盘算了一下目前最优可能接受高价石墨烯样品的机构和研究所，她觉得即便是按照保守估计、单是出售石墨烯样品所能够获得的资金，足以再建两三个唯知研究实验室了，不由得惊呼了起来。“这也太黑了吧？”付正义叹了口气。“石墨烯本身不就是黑的？价格也黑一些、当然是情有可原的嘛！”宁滟苦着脸道。“付总，虽然单层石墨片几乎是没有份量的，但五十万美金一克实在是太贵了啊！日本东大基本粒子研究中心的小柴教授是今年诺贝尔奖的热门人选，基本粒子研究中心声称在石墨烯研究方面具有着坚实的理论基础，希望能够尽快跟我们的实验室建立合作呢……”付正义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每克两百万美金的价格给他们提供吧，如果在合作研究方面的合作我们能够占据主动地位，那数量方面还是可以再商量的……”“付总！这、这不是明抢吗？科学无国界……”付正义将脸一沉。“科学无国界、可科学家是有国籍的！你别忘了一件事儿，日本的科研力量是强，可问题是日本的科研发展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我们国家出口的稀土有很大比例是被日本所购买的，可日本经过了精加工之后、让产自我国的稀土价格翻了上百倍才卖了回来，污染留给了我们、利润变成了他们的，别说是卖两百万美金一克给他们了，我能同意卖给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付正义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声色俱厉，但宁滟还是苦笑着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付总啊付总，能把谋取暴利冠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这么有钱了……”被看穿了吗？看来这美女博士倒也还是个思维敏锐的，付正义笑着凑近了些过去道。“其实啊，如果你告诉我石墨烯实验室若是不公布制取的方法、其他机构和研究所就没办法制取出石墨烯的话，别说是卖两百万美金一克了，就算是两亿美金一克、我也不会同意卖给小日本跟棒子的！明白没？”猜测得到了证实，宁滟苦笑不得。“付总啊付总，问题是你不卖、个别唯利是图的机构和研究所不会转卖啊？一克就是一两百万美金的利润，中小型的研究机构完全可以依靠这样的价差存活下去了啊……”“这个简单啊！第一是你需要进行资格的审核，杜绝二道贩子的出现！第二，谁做二道贩子、谁以后就别想跟唯知研究实验室合作了，甚至你还需要提前跟合作的机构协商好，对于这种做二道贩子的研究机构、是要共同抵制的，坏规矩的事儿一旦做了却没有受到惩罚，这是不对的、也是不合理的……”“好话赖话都让你给说了，我真为那些专家和学者们感到悲哀！一旦唯知研究实验室有了新的研究成果，我相信日本跟韩国的研究机构是会被气哭的……”宁滟没忍住、还是怼了付正义一通，不过在返回了唯知研究实验室之后，她还是搞出来了一份措辞委婉的声明，以唯知研究实验室目前制取石墨烯的代价高昂为名，将日本和韩国的研究机构排除在外之后，宣布可以按照每克五十万美金的价格、向全球各大研究机构提供石墨烯样品。美国的研究机构财大气粗，基本上是直接开出了支票。欧洲的研究机构略有些抱怨，但也认可了唯知研究实验室制取石墨烯成本高昂的说辞。而被排除在石墨烯样品提供名单之外的日本和韩国的研究机构，却是在看到了声明之后，彻底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