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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寺。
“景空师叔。”
路上的小沙弥见到景空,笑着跟他打招呼,见他手里提着水桶,随口说了句,“你又去给银杏树浇水啊。”
“嗯。”
景空淡淡地应了句,继续往前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个小和尚忍不住说:“以前景空师叔不是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很少出门的吗,怎么现在他跑去给树浇水啊?”
这种事情以前一直都是那些年轻的小沙弥做的。
“不知道啊。”
“景空师叔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吧。”
“别聊了,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呢。”
“哦,对对,快走快走……”
闲聊的小和尚们赶紧闭了嘴,朝佛堂去了。
梵音寺的人都发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深居简出的景空隔三差五的就会去给后院的那颗古银杏浇水施肥。
十次见到他,有八次他手里都提着水桶。
没人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做。
除了方丈了尘大师。
了尘大师从旁边路过,见景空正细心地给树浇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时不时地会抬头朝树上望一眼,然后又低头,嘴里轻念一句阿弥陀佛。
浇完水,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旁边的石桌前,看着银杏树,似乎在出神。
山间的春来得晚,但也还是到了,此时的银杏已经换上了一树葱翠,低调沉稳,与这山间遍野的绿融为一体,不显山不露水不张扬。
不再似秋冬时节那样满树耀目的缤纷黄色,就像落入山林里的太阳,在其他花草树木枯黄衰败的时候,它却热烈绚烂。
就像……她。
不过她比金黄的银杏树更加耀眼夺目,且四季不变。
哪怕是一身低调简朴的白衣,也能穿出风华绝代的张扬。
其实他们之间顶多算是说过几句话,知道身份的路人。
她本是他生命中的路人。
他亦是她人生中的过客。
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他是山间苦修的和尚。
一个在红尘中光芒万丈,一个在寺院里参禅礼佛。
不管怎么看,他们的生命轨迹都是完全不相干的平行线。
唯一的那一点交集,也不过是心血来潮的偶然。
他们都应该走属于自己的路的。
可是……
为什么他会主动拦下这浇水的任务?
为什么午夜开始有了梦回?
为什么他念经礼佛时开始出先细微的差错了?
闭上眼时,眼前不再是空空荡荡了,偶尔会闯进一道身影,耳畔像是会想起一个声音,在轻唤景空师父。
那些本来若隐若现的情绪在她离开之后,不但没有淡化,反而愈发明显了。
景空茫然地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银杏树,明明它是葱翠的,为何他却看到了耀眼的金黄呢?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叫了一声,“景空。”
“啪!”
景空一惊,手中握着的念珠掉到了地上。
线不知怎么的就断了,念珠散了一地。
景空有些忙乱地蹲下去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