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容妈看到他的脸色如外面无星的夜空,低沉又压抑。
她稍微有些恐慌的阐述:“我听到蓝小姐跟南小姐说她怀孕的时候因为孕吐吃不下东西,所以你亲手为她做了皮蛋瘦肉粥,还亲手教她做皮蛋瘦肉粥。当时南小姐说了句:你们真幸福。可能这是我乱猜的,但我觉得南小姐毕竟跟你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不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一定会不舒服。”
岂止是不舒服。
林阎琛终于明白南笙为什么突然发火。
皮蛋瘦肉粥……
蓝凝可真会编啊,他什么时候给她做过?他什么时候教过她?他什么时候……跟她幸福过?
突然迈出脚,他大步向回走。
容妈看着他愤怒的背脊,心中替蓝凝捏了把汗。自求多福吧。
楼上。
蓝凝还站在原地沉浸在悲伤之中,怎么说他们都做了五年的夫妻,还有小诚这个儿子,就算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爱过她,也不应该这般无视她,好似她连空气都不如的样子。
泪水已经涌出眼眶,就要滴落。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蓝凝不敢相信,是他回来了吗?他并没有无视她吗?
她开心的拉开笑容,转身激动的看着他,但是……林阎琛快步冲过来,满脸的怒火,对她伸出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颈,用力的将她的整个人都撞在长廊的墙壁上。
“砰。”
蓝凝不但背脊撞在墙上,后脑也重重的撞在墙上。
她一阵眩晕,视线都有些迷糊。
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剧烈的疼痛和突然袭来的窒息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林阎琛的愤怒和他眼中的杀气。
“我说过,我的忍耐只有两次。”林阎琛咬牙切齿。
蓝凝还明白。
她没有犯第三次啊。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是因为小诚生病她叫他回来?
不对。
是因为那件衣服?他发现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
“阿……琛……”她窒息的叫着他:“松手……我……喘……喘不……了……”
林阎琛的手不停的用力,他几乎都快要将她纤细的脖颈给掐断了。
蓝凝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要被他活活掐死了。她忽然想到可以制止他的办法,再次张开双唇,沙哑的,几乎发不了声的叫道:“小……小诚……”
听到这两个字,林阎琛的手猛然松开。
蓝凝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难受的不停咳嗽。
林阎琛侧目看了下小诚的房间,他并没有出现。
这个女人果然是有手段,不但伤人于无形,还清楚他的弱点。不过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更厌恶这种分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
他屈膝蹲下,平视着她苍白的脸。
“aimee,在结婚以前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们就算成了夫妻,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不准干涉我的生活,不准有过分的行为,更不准有非分之想,我这辈子只能给你一个身份,绝不会跟你有一丝的情感,如果哪一天你越界了,那么……我们只能离婚。”
蓝凝立刻摇头,声音还没有回复,沙哑道:“我不要。阿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是我真的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会越界的。”
“你已经越界了。”
“阿琛,不要……我错了。”
林阎琛慢慢的站起身,双目从她的脸上离开,比刚刚的无视还要冷漠。
他迈出脚,一边走一边道:“我会叫人送离婚协议给你。”
离婚?
蓝凝惊慌的想要起身,但是双腿无力的又一次跌倒,她不顾形象,就那样趴在地上爬着去追林阎琛,抓着他的裤脚哭着祈求:“不要跟我离婚,阿琛,想想我们的小诚,他不能没有妈咪,他也不能没有爹地,就算是为了他,我求你了,不要跟我离婚,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会做了,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了,阿琛……阿琛……”
林阎琛的脚步停下,他又一次对小诚动摇,但是对于脚下的这个女人,他真的是半点情意都没有,无情的继续向前一步,甩开她的手,快步离开。
蓝凝还在竭力的爬着,追着。
她不能离婚。
这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婚姻,是她拼了命争取到的。
“我不会跟你离婚……我死都不会跟你离婚……我不会……不会……不会……”
无人的长廊。
她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压着自己的声音,趴在地上悲痛的哭泣。
……
林阎琛离开林家,开着车快速回到医院。
在他走进病房的时候,洛雪守在病床边,南笙还在昏睡着,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洛雪抬头看他,感觉他的表情不太对,好像要吃人似的。
林阎琛直接来到床边,伸出手就将南笙从床上抱起。
洛雪马上询问:“你要带她去哪?”
林阎琛没有回答,大步走向病房的门。
洛雪慌忙的追赶,伸出手要拉住她,但却被姜陈高大魁梧的身躯挡住。
“你给我让开。”她大吼。
姜陈板着脸屹立不动。
洛雪知道自己正面杠不过他,她想从他的身侧闯过去追林阎琛,但是姜陈的动作敏捷,再一次挡住她,并且在林阎琛走出病房之后,他几个大步向后退,抓着门把手,一步退出房门,快速将洛雪关在了病房里。
洛雪心急的拍着房门。
“林阎琛你到底要把笙儿带去哪?你们两个混蛋,有种把门打开!”
两人都不理会身后的叫喊,走出了医院,走去停车场。
姜陈打开后车门。
林阎琛抱着南笙小心翼翼的坐上车,让她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中。
姜陈将车门关上,然后坐上驾驶座,启动引擎。
“琛总,要带南小姐去那里吗?”
“嗯。”林阎琛轻声回应。
姜陈马上将车开向马路。
他刚刚说的‘那里’,是林阎琛在他回国后指定让他住的地方,但实则是林阎琛的私人别墅。
……
广州,酒店。
林禹唐一个人坐在华丽的餐厅,面对着美味又精致的日本料理,还有520朵没有一点瑕疵的白玫瑰,孤独的喝着红酒。
本来这一切都是要哄南笙开心的,没想到连人都没看到。
他这个做老公的可真是窝囊。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他明知道却还是要忍着。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指着他大骂,他一身的委屈却只能自己吞下,不敢反抗一句。而他屁颠屁颠的跑到这里跟哈巴狗似的想要讨好人,但最后却扑了一空。
还他妈有人比他更窝囊吗?
他气愤的一口喝下杯中的红酒,又倒了一大半杯给自己,再次饮下。
忽然,放在餐桌旁的手机响起。
他垂目。
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没心情去接,再次给自己倒酒,但手机却一直响着,烦人的响着。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拿起手机,接通并烦躁道:“谁啊?”
“……”
手机里先是沉默了一下,似乎是被他的态度吓到,然后才慢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韩冰,林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林禹唐想了一下。
是那个伴舞?
“哦,我记得。”他马上转换态度,抱歉道:“刚刚我碰到了一些烦心事,没吓到你吧?”
“吓是有点吓到,不过我能理解,谁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还差点杀了人呢。”
“呵呵……”林禹唐轻笑着,然后问:“你这次打给我,是南笙回来了吗?”
“额……”韩冰犹豫着。
“怎么了?不是关于南笙的事?”
“是南首席的事,其实刚刚我听团长说南首席这几天没办法回舞团了,她广州的朋友出了一些事,她要先去帮她的朋友,晚几天再回来一起排练。”
林禹唐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当然都是不满,不过他的声音还是温柔的:“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再有消息我再打给你。”
“好。”
“那拜拜。”
韩冰正要挂断电话,林禹唐看着眼前这个浪漫的环境,总觉的不能浪费了,马上叫住她。
“等等。”
“林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林禹唐反问:“你现在还在练舞吗?很忙吗?”
“没有,我刚刚练完,正打算回酒店睡觉。”
“那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
“那太好了,我这次为了见老婆,订了你们舞团住的酒店,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就当做是谢谢你帮我。”
“林先生太客气了,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你不赏脸吗?”
“……”韩冰犹豫的又沉默了几秒,然后才道:“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我在三楼餐厅等你。”
“好。”
电话挂断,林禹唐抬起手。
服务生匆忙走过来,低头道:“林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把桌上的东西都换新的,再开一瓶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