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2 / 2)

常德跟随多年,自有默契,当下会意:“有关朗姑娘吗?需要事无巨细吗?”

容翡想了一想,道:“不必深究,以免引人注意。”

这不是件难事,翌日午后,常德便带来消息,于容翡空闲时禀报。

“……老夫人西去后,朗姑娘于去年冬日回到伯爵府……”

“在府中过的如何?”容翡问道。

“据说朗姑娘刚回来时神思恍惚,有点……呆症,身体亦十分孱弱多病。好在那明夫人悉心照料,名医名药的调理,方慢慢好了起来。”

容翡正喝茶,闻言道:“哦?”

常德道:“朗姑娘的娘亲与明夫人之间曾有不合,如今外头说明夫人不计前嫌,菩萨心肠,这倒不见得她真如此,但朗姑娘由老夫人一手带大,想必她也不得不好好待之。”

伯爵府的爵位由老伯公一手挣来,明老夫人也功不可没,老伯公死后,明老夫人在府中地位不言而喻,虽放权儿子儿媳,于情于势,应仍旧倍受尊敬。她自小抚养的孙女,即便是个庶女,也自是不同,少不得另眼相看。

容翡对如今伯爵府的主人明远山有几分印象,面容与性情俱属平庸,政绩上毫无建树,还是棵墙头草,人云亦云……另一方面来说,倒也是个老实人,并无恶相。至于那明夫人,知之甚少,偶有听闻,是个擅应酬会钻营的,但京城官宦家中这种女人多的是,不足为奇。反倒越是这样的人越注重名望,不敢随便苛待谁。

容翡想起明朗不怎么说过明府,却常常提起祖母,想一想,也

是人之常情,自幼在祖母身边长大,感情自然深厚。但明府毕竟也是她的家。

容翡慢慢喝茶,沉吟片刻,做了决定,随即起身,出了正院。

小院中。明朗软绵绵的趴在桌上,脑袋枕在臂膀里,双眼望着虚空,一脸生无可恋。她已退热,只是还提不起劲来,早上擦过身子后,便这么趴着。后头两个侍女一边换被褥一边笑。

“……是呀,姑娘就那么死死抓着公子,嘴里一直喊着祖母祖母。”

“公子便只好站着,让姑娘那么拉着,足足半柱香呢。”

……

“姑娘说玉面罗刹的时候,奴婢都快吓死了……我们站在后头,也不知公子当时是何神色……”

“别说你们,我这老婆子都快吓死了。”安嬷嬷道。

侍女们本没这么嘴碎,是安嬷嬷先提起,昨夜的事又实在新奇,便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将昨晚情形大致复原。

几人当做笑谈,明朗却听的想再度昏过去。

是是是……吗?

我我我……真的那样做了吗?

我没有……我不是……那是梦……

“以前生病也没见你这么闹腾过,这回是真病糊涂了吧。”安嬷嬷道,显然还有点心有余悸。

明朗缩了缩脖子,如一只小鹌鹑埋在臂弯里。她以前生病的确不曾闹腾,顶多拉着祖母哼哼两声,这次是怎么了,竟哭哭叫叫的,还做出那些举动。真是烧糊涂了吗。明朗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只觉得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

“还好公子没有怪罪。”安嬷嬷笑道,“夫人说公子是个面冷心软的,倒也不假。”

两个侍女笑笑,没有接话。

安嬷嬷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明朗,“你说,那些话,可能算数?”

“什么?”明朗恹恹的,一时不明其意。

安嬷嬷看看那两侍女,压低声音道:“就是答应你留下来的事。”

明朗声音闷在臂弯里,“……不算数吧。”那便跟人醉酒后一样,说的话要么哄人要么哄己,说者醒后可能便忘得一干二净,而听者自也不必当真。小时候隔壁的王婶总这么念叨喜欢喝酒的王叔。

安嬷嬷低叹:“想也是。”

明朗却心思不在这上头,只想着以后可如何见容翡,玉面罗刹这种事真的太放肆了,昨日没怪她,会不会秋后算账……

外头忽然响起声音,众人都循声望去,明朗亦抬眼,便看见一道熟悉身影出现在门口,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竟是容翡。立刻惊的坐起。

两侍女也是讶然,昨日公子方来过,今日又来了,颇是稀奇。当下忙去准备茶水,却听容翡道:“我一会儿便走,不必忙了,都出去吧。”

侍女忙行礼,退了出去。

常德立在容翡身后,容翡自到桌前坐下,安嬷嬷扶明朗站好,要行礼,容翡道:“不必多礼,坐下吧。”

明朗便挨着凳沿坐下了,悄眼看容翡神色,容翡背着光,面上依旧讳莫如深,看不出什么来。

容翡亦打量明朗,问:“好些了?”

明朗轻声回道:“好多了。”

容翡便点点头。一时无话。

明朗鼓起勇气,想着如何开口,不管别人计不计较,昨夜的失礼之举,总要给人说声对不起,正要开口,容翡却先一步说话了。

“我来,是有件事要问你。”

容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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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时间搞错了,以为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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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存点稿。

谢谢不吃水煮鱼,默默的地雷,和4402568的火箭炮~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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