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在家中都做些什么?私下里他也很这般冷峻吗?不爱笑不爱说话吗?”
“……”
这一开头,便如洪水泄了闸,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纷纷扑面而来。明朗愣住,随即哭笑不得,还以为大家对她好奇,谁知却都是冲着容翡来的,所有的问题基本都是与他有关。
上回去皇宫,虽也受到注目礼,但到底在皇宫,都恪守着礼仪规矩,远不如眼前这般随性直接。
明朗先前只约略知晓容翡的名气,如今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明朗心头有种微妙的感觉。
她们为什么不去问容殊儿容静儿呢?容翡是她们的兄长,问她们岂不更清楚。
明朗有些莫名而懵懂,其实再想想,便能明白,对于容殊儿容静儿来说,容翡是家人,贸然去问,便有窥探人家家事之嫌。再则,殊儿静儿眼中的容翡,再如何优秀,只怕说出来也平谈无奇,平白少了几分神秘。
而明朗这样一个外人的出现,却一石激起千层浪,陡然让容翡变的真实起来,仿若从神坛上走下,众人仍旧只可远观,却不再是看不见摸不着太过虚化的距离了。
“你说说呀,他私下里人如何,好吗?”
众人目光灼灼,催促道。
四下里其他女孩儿并未围过来,却明显竖着耳朵,专注倾听。
明朗真不知如何是好,硬着头皮道:“…好,就很好的。”
“是吗?刚刚看他,感觉好清冷,我都有点不敢看他。”一女孩儿说。
“我也觉得是。”另一女孩儿道:“他人好?怕是只对你一个人好吧。”
有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你的两个姐姐明雪明如今年没有来青楚书院,去了别的书院,这事你知道吗?之前她们还说过,等书院复学就立刻来,怎么忽然改了注意,是她们自愿,还是另有缘故?”
女孩儿嘻嘻笑着,“听说在明府她们给你难看,是真的吗?还说当时是容公子将你带走,也是真的吗?”
明朗听着听着,微微蹙眉。
当日明府之事,明朗过后没再多想,如今一听,才想起当日在场者众,虽明夫人一定会想办法掩人耳目,但多少总会传出去一些。不知传成了什么模样。
至于明雪明如,明朗已悄悄做好在这里碰上她们的准备,碰上便碰上吧,她已不惧她们。谁料二人却并未出现…
难道,真如她们所说…
明朗来不及多想,数双眼睛盯着她,或许她们并无恶意,然而这终究是个人家事私事,明朗无意对外人多说,正待开口,却忽然传来容静儿的声音。
“谁对我兄长这么关心呢?当我们不在呢!朗妹妹,你过来。”
容静儿在不远处向明朗招手。
明朗松了一口气,得以脱身,快步向容静儿走去,跟着她,走向廊下,来到容殊儿面前。
容静儿将明朗带过来后,便站到一旁,也不与明朗说话,容殊儿靠坐在长椅上,肃着脸,冷冷看着明朗,开口道:
“如今你在容家,便是容家的人。容家和兄长的事,你少乱说。”
明朗忙道:“我没有。我不会。”顿了一顿,道:“刚刚没注意,再不会了。嗯,谢谢你们帮我解围。”
明朗就事论事,开口致谢,却招来容殊儿冷冷一笑,充满不屑:“谁帮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容静儿亦漠然的抬抬眉头。
明朗忍了一忍,终没忍住,“冒昧请问一下,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们了。”
明朗目光中透着真诚与疑惑,轻声道:“如果无意冒犯到你们,还请见谅。嗯,如果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还请明示,我可以改正。”这样子不明所以被讨厌,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容静儿听了这话,神色有些松动,看向容殊儿,她明明是姐姐,却凡事都偏向跟从容殊儿,容殊儿显然也没想到明朗会如此直接提出质疑,又如此坦诚,她微微一怔,旋即却更为生气,仿佛有点恼羞成怒。
“谁稀罕你!你以为你是谁!谁在乎你了?!”
容殊儿背对着外头,压低声音冲明朗怒道。她凶悍而冷硬的怒意下似乎有什么情绪暗涌,容静儿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不要再说。
在这么一瞬间,明朗忽然心念一动,一个念头从她脑中飘然而过,太快了,转瞬即逝。
忽然钟声响,一仆役敲响钟,咣咣咣,传学生们入学堂。
容殊儿狠狠瞪了明朗一眼,与容静儿双双离开,去了中馆。
明朗不知初馆在哪里,踮起脚尖四下张望,听见一声音喊道:“初馆的在这边。不要走错学堂!不要走错学堂!”
明朗忙徇声过去。
门口立着一先生,两书童,明朗报上姓名,书童对着名找名字,画了一记,放明朗进去。
明朗进得书房,寻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松一口气。
下午半日,书院内喧哗远去,只余各馆内先生们的朗朗语声。
唱名,发腰牌,领书,然后诵念学院学子规…
直至时,终于一切结束,钟声响,门外马车灵灵,停了半条街,各家来接自家姑娘返家。
明朗只觉这一日又漫长又短暂,身体有点累,人却十分精神。
绿水青山,安嬷嬷,还有溶溶滟滟四个,整个侧院的人都来了,接了她,一路说笑着回容府。
一进小容园,远远的,便见容翡站在一株梅树下,正望着门口方向。
一向都是明朗等容翡回来,今日却换了容翡等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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