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果兰之殇(1 / 2)

她的说 夜灯 1899 字 202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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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果兰,科名木兰科,别名白兰。

她散发着浓浓的芳香,很多人喜欢别一朵在胸间,以此来提升自己的魅力值。

每一年五月到十二月,一个老人都会在成都香槟广场卖黄果兰,谁也不知道她卖了多少年,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都叫她“黄果兰婆婆”。

时值九月,秋高气爽。清晨里蔚蓝的天空里漂几朵自由的白云,这个城市的人常常会仰望天空,感概白云是多么自由自在。鲜艳而又很是柔和的阳光透过高楼,斜斜地流淌在橱窗上、长椅上、道路上、树上……而被这阳光恩泽的路人的脸庞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极其享受的笑意,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很多的人才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还比较安静的城市里,一切都显得十分和谐。一辆车从宽阔的道路上慢悠悠地驶过,想必车里的人正在享受这样安逸宁静的清晨。

岁月静好。

时光仿佛就要停滞在这没有忧伤亦无有哀愁的静谧之中,当然,这只是感性的人留在心底无法实现的想象。

老人正坐在一个小矮凳上低着头仔细地为一朵朵散发着芬芳的黄果兰穿线,她的动作非常小心,可能是年事已高的缘故。新鲜的阳光洒在她泛白的头发上,而她只是孜孜不倦地做着手里的事。她的视力已经不行了,把线穿过针要费好久的时间,而她总是很有耐心地小心仔细地穿针引线。这样一个场景中,人们能从她的身影里看见一种倔强。

“婆婆,今天也是这么早啊?”

“你也很早啊,小静。”老人笑看着小静,小静长着清纯温柔的脸庞,打心里老人是喜欢这个漂亮可爱并且善良的姑娘。

小静是婆婆卖花旁边服装店的老板,她的店铺是今年才开的,当时看见婆婆在别人店外边卖花被赶,小静就让她在自己的店外边卖花。

老人在自己的篮子里挑了朵很新鲜的穿好线黄果兰,然后闻了闻,满意地笑着。“小静,来,我给你戴上。”

小静满足地从老人手里接过那一朵为她精心挑选的花,脸上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谢谢婆婆。”

“不谢不谢,婆婆希望我的花能给你带来好运气。”

“婆婆对我真好。”

“是小静对婆婆好才对呐。”

小静给老人一个美好的拥抱,然后放了一个硬币在老人的衣服兜里。她几乎每个清晨都要给婆婆一个很开心快乐的拥抱。

“婆婆,我进去打理铺子了。”

“嗯,好。”

老人侧过头面带微笑看着这个如花般美好的姑娘走进她的店铺里边。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她曾经也是个如花般的女子,那是阿水曾经赞美她的时候说的好听的情话。那个时候正处文革时期,她去乡下便认识了阿水,她还记得阿水当时呆呆傻傻地看了她好久,大概是自己太过漂亮的缘故。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和阿水还会发生好多的故事,那一切就像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造化。而在她脑海里,那一场造化中总是弥漫着黄果兰的芳香,浓浓的,淡淡的,都注定是将要被遗忘的忧伤。

地球日复一日的自转公转,围着自己转,围着太阳转,而我们更愿意说是太阳一刻不停地围着我们这个世界在转动。太阳缓缓地向我们的头顶移动,在这骄阳的炽烤下,一切都变得浮躁不安起来。

车流不息,人来人往。在拥堵的路上,一辆辆或大或小的车都不停地叫唤着,他们仿佛是一条条饿狼,在争夺时间的食粮。十字路口站着很多的人,他们有的人低着头看着手机,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抬起来焦急地看着对面还没有变成绿色的红灯。有的人戴着耳机,听着或忧伤或高亢的流行歌曲,而他们的眼神里从来就没有前方,看起来他们似乎是跟这个世界隔绝的,或许他们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伟大梦想。有的人跃跃欲试地向前压进,仿佛是要试试车硬还是他们自己硬。当交通协管员用力吹着哨子开始骂闯红灯的人不要命的时候,想要闯红灯的人才变得安分起来。

如果站在高处向地球看,人们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转。置身在这高速运转的社会里,人们才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生活本身就是一个热锅,我们必须要尽快,再快,飞快地奔走,虽然我们有时候也不明白快起来的意义。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小静从自己的店铺里拿了遮阳的大伞,她为老人把伞撑起来。然后又进自己的店里拿了只矮小的凳子,和婆婆坐在一起。

“婆婆,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帮你。”

“好孩子,你回店里去吧,我能行。我的身体好着呢。”

“反正这个时间段很少有人来买衣服,我就在这里陪您卖花。”

老人见小静陪自己也是满心欢喜,小静几乎每天都会抽点时间陪着她一起卖花,她很喜欢跟小静讲自己的故事。并且小静来帮她卖花的时候,她的生意总是很好,她觉得小静就像是给她快乐的天使。

……

“原来婆婆的名字叫白兰啊,好好听的名字。婆婆以前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吧?”

老人面带微笑,开始回忆起那个时候美好的往事。

“那个时候我作为知青去了阿水他们村,住在阿水的家。阿水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就把他看傻了,当时他一直看着我,我就骂他‘臭流氓!’再后来他知道我叫白兰,然后就偷偷地送黄果兰给我。”

“那再后来呢?阿水爷爷是不是就说他喜欢你了呢?”

“那个老家伙才不会说出口呢!明明就是喜欢我,可他一直不敢跟我说。”老人一脸又恨又乐的模样,“直到我回城的时候,他才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