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越意识到此时姿势暧昧，慌慌张张地直起腰。

静了一会，她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迟昊坐正身体，“一点小感冒，不碍事。”

邢小越：“吃药了吗？”

迟昊：“吃药就不能开车了，今晚到酒店我再吃。”

邢小越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互换了位置。

迟昊瞄了一眼表，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距离他们吃饭时已经过去半个多钟。

系好安全带，他问邢小越：“你要不要也睡一会？睡醒差不多下高速了。”

邢小越摇头：“睡不着。”

迟昊重新打开安全带，倾身从车后座提过一个白色的袋子。

“给。”

邢小越一脸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以后，发现里面装着小零食。

有干果，猪肉脯，牛肉干还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吃的。

其中，还有她高中时最爱吃的一款棒棒糖。

以前在迟昊那里补习，他都会给她买。

她记得这个棒棒糖牌子，香洲是没有的。

“你从哪里买来的？”

“托人在厦城买的。”

邢小越惊讶地看向他。

迟昊侧了脑袋，躲开她的目光。

为了这段能跟她同路回厦城的时光，他做了很多准备。

一开始，他还很担心欧阳明不去，邢小越会拒绝跟他同行，所以才让欧阳明不要那么快告诉邢小越。

邢小越拿了一块干果塞进嘴里。

高速上的景色十分单调无趣，高山河流都被黑暗吞没了。

只偶有三三两两的灯光跳出来。

邢小越咬着一条番薯干，微侧头看着车窗。

那里映着迟昊的影子。

他开车的时候跟她不一样，安静而专注。

她肆无忌惮的看着，内心忽然平静无比。

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如果时光能够暂停……

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

下高速的时候，迟昊发现邢小越靠着车窗，眼睑合着。

睡着了。

这一路十分枯燥，是人都会犯困。

车速降下来，他一边看路一边打开手机导航，输入酒店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车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车停进车位，一片暗影笼住了邢小越的半边脸颊。

她呼吸很轻，胸口有极微的起伏。

迟昊在黑暗里静静看了会儿她的脸，忽然解开安全带，倾身，凑到她耳边，叫了她的名字。

尚在睡梦中的邢小越却毫不犹豫扬手，朝他脸上拍了下去。

迟昊被打懵了。

这次，他声音大了点，“邢小越！”

邢小越终于睁开眼睛，迷茫了片刻，她轻眨眼睛：“到了？”

迟昊沉了口气，默默吞了刚才那一巴掌。

“嗯，下车吧。”

邢小越伸着懒腰下车，埋怨说：“下高速怎么不叫醒我呢？说好的我来开的。”

迟昊握着行李箱的手一顿，想到刚才意外的巴掌，他目光幽幽地瞥向她：“你睡的很熟，可能还做梦了？”

“我说梦话了？”邢小越一秒警醒，“我都说了什么？”

迟昊一阵无语，右肩背着双肩包，右手拉着邢小越的行李箱，朝电梯口走去。

邢小越立马追上去：“诶，你告诉我，我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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