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草丛上的折叠刀发出阵阵寒光。
迟昊放开邢小越,两步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折叠刀,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猝然闪过一丝暗芒。
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向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抬起头,只见那水果刀大小的折叠刀,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的鼻头削来。
“迟法医!”
刘金大惊,生怕迟昊对犯人滥用私刑。
光头男人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上有利器划过,神奇的是,掉了表皮的地方既没出血也没感觉到疼痛。
他脸色唰的惨白,整个人已经吓瘫,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敢动。
迟昊扔了折叠刀,转了转手腕,语调阴冷,“你应该庆幸她没有受伤,要不然你只能躺在解剖台上。”
刘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咽了口唾液。
得罪谁都别得罪拿惯手术刀的法医。
他拿出银色的手铐,将光头男人的双手拷了起来。
“他还有同党!”回过神的邢小越提醒道。
刘金问:“同党在哪里?”
邢小越指了一个方向,“那边的废屋里。”
刘金立马拿起对讲机,通知了其他的队员。
刘金押着光头男人离开树林。
迟昊捧住邢小越的脸,瞳仁黑亮异常:“有没有受伤?”
周围很暗,只有他的声音像一道光,温暖了她。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摇头。
手心似乎有什么黏黏的湿润感,她抬手一看,赫然是血。
她连忙推开迟昊,朝他背部看去。
衬衫被划了一道口子,伤口正渗着血。
迟昊拉住她的手臂,“没事,一点划伤而已。”
第一缕晨曦的光穿透树叶,世界微微亮了。
迟昊拥着邢小越回到了黑色suv上,抱着她坐在后排。
经历过心惊胆战的四个小时,两人只觉得此刻的拥抱像历遍千山万水,十分不易。
顾不得车上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迟昊下巴搭在她的发顶,另一手抚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想到什么,邢小越忽然仰起头看他,“那两个犯人见过邢强强。强强他还活着,他就在香洲。”
说起这个,她眼睛忽然变得无比明亮。
迟昊只愣了一下,便说:“我立刻派人去查,你不用担心。”
邢小越这才闭上了眼睛。
疲劳加受惊过度,如今精神放松了,她很快便入睡。
哗啦——
车门忽然被拉开。
邢小越听到动静,眼睛轻微眨动,慢慢转醒。
女朋友被吵醒,迟昊面色不悦地看向门边。
刘金的手还扣在车门,对上他冰冷的眼神,顿时吓的不敢动了。
车上其他人都在看他,一脸幸灾乐祸。
刘金内心暗骂了一声“艹”。
在这种无声的压力之下,他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说:“那个……两名犯人已经抓住。”
听到这句话,邢小越松了口气。
迟昊低头看她一眼,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眼睑上,轻声说:“继续睡。”
刘金看向他怀里的邢小越。
当时树林光线太暗,他没仔细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