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人转过头来,窗外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邢小越心脏猛的一跳。
她站在楼梯中间的台阶上,手握紧了扶手,稳住心绪问,“迟伟,怎么是你?”
与此同时,她注意到,迟伟的表情很是古怪。
他眼神带着一股狠劲,和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没有说话,一步步朝邢小越走过去。
也许是他的神色太过狰狞,邢小越下意识便往楼上跑。
跑到二楼走廊,迟伟忽然伸出手臂,从后方大力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他力气大的惊人,邢小越被勒的差点透不过气,根本发不出求救的声音,只有两条腿不停地踹着地面。
迟伟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她死命往房间里拖。
进到房间后,他第一时间将邢小越压制在地上,一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一手粗糙地扯掉她身上的睡衣。
“救……救命!”邢小越挣扎着,一双手在地上摸索,企图找到可以自救的东西,可惜身边只有毛绒地毯。
她拽住毛毯的一角,用力一扯,只听“哐当”一声,貌似有物体滚落。
可这并没有阻止迟伟的暴行。
他像只狂躁无比的野兽,企图撕毁她。
不一会,听到皮带被抽走的声音,邢小越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
喉咙被人卡着,十分难受。
就在邢小越即将窒息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头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
凌晨四点,救护车和警车停在了迟家别墅门口。
十分钟后,一辆suv停下,老姜推开车门走出来。
别墅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他抬头望了一眼黑暗中宏伟的建筑物,眉间微拢。
一名执勤的警察走了过来,叫了他一声:“队长。”
“什么情况?”老姜目光非常严肃地问。
执勤警察说:“接到一名姓王的小姐报案,说这里有人死了,另外,现场还有两名女人晕倒,已经送上救护车。”
听到死了人,老姜的目光越发肃穆起来。
“法医到了吗?”
“迟法医不在,法医助理到了。”
老姜把衣袖往上臂一卷,大步流星地往别墅里走去。
花园里聚集了十几个人,看样子是迟家的家仆,警察正一一为他们录口供。
老姜加快脚步走进大厅,只见楼梯下面,躺着一名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
男人仰面朝上,紧闭着眼睛,身后有一大摊刺眼的血迹。
旁边有鉴证科的人在取证拍照,陈飞儿蹲在地上检查尸体。
老姜随之蹲在她旁边,眼睛紧盯着地上的尸体,问:“什么情况?”
“现场初步看,死者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身上有被利器刺伤的痕迹,要尸检才能知道具体死因,初步的尸表检验,可以确定死亡时间是一个钟前。”
老姜扫了一眼尸体,目光倏然定在裤腰位置。
“衣着还算整齐,皮带和裤链却解了一半,”老姜目光暗了暗,问最先到达现场的执勤警察,“死者是什么身份?案发时,现场都有什么人在?”
“死者叫迟伟,是天迟集团的副总裁。”
老姜闻言愕然。
居然是迟昊的舅舅。
“现场有三个女人,报警的王女士说,她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迟伟从楼梯上滚下来。当时屋子里晕倒的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死者的姐姐,一个是死者外甥的未婚妻。”
这时,一名搜证人员从楼上走了下来。
“队长,我在二楼找到一副摔碎的眼镜,还有花瓶碎片,以及一把沾有死者血迹的水果刀。”
老姜神色一凛,“将相关人员带回警局录口供。”
“是。”
***
解剖室的灯光亮起,迟昊戴上了手套。
看到迟伟尸体时,他略顿了顿。
陈飞儿知道死者是迟昊的舅舅,她压了压声音问:“迟法医,你没事吧?”
迟昊摇摇头,目光忽然变得专注,沉声道:“开始吧。”
解剖过程必须有两人以上在场,现场有录音录像。
迟昊试了试音,开始说话:“*年*月15日,下午三点三十二分,香洲警局第一解剖室,法医迟昊,助理陈飞儿,死者迟伟,”他看了看解剖台上的身高尺,还有体重数据,继续说:“男性、身高179cm,体重76kg。”
“死者穿戴整齐,根据证人口供,死者死前从楼梯滚落,死亡时间是凌晨1点到2点之间。”
解剖室里气氛冷寂,迟昊的声音干净低沉。
柔白惨淡的光线,无声地打在尸体上面,画面阴冷。
拍完照,迟昊开始着手收集尸体上的证物。
他伸手从陈飞儿手里接过镊子,谨慎地拨开死者的头发,从伤口中夹出一小块碎片。
“尸体头部有一个3cm大小的伤口,伤口不深。”
“伤口里有瓷片,瓷片需要做进一步检验。”
迟昊放下镊子,将尸体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