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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萨的法兰克贵族们对市议会接纳两名新月教异端的议员感到非常愤怒。
大法官雷蒙德作为拉丁派代表直接到主堡觐见阿莱克修斯,同时对此提出了严重的抗议。
“陛下,我们基督徒的神圣殿堂之中,怎么会容纳一群散发着肮脏臭气的新月教徒!”
埃德萨如今的市议会,除了常务会议之外,另外还有一百余名议员——他们大都是从各地的村长当中遴选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些是各地教堂中的教士。
虽然有人信仰公教,有人信仰正教,还有的人属于亚美尼亚的使徒会,他们到底都还是基督徒;而新加入的两名议员,他们却都是货真价实的新月教徒——尽管是为正统派所不容的异端。
雷蒙德希望并且致力于建立一个公教会占绝对优势的议会,特别是耶路撒冷的法兰克人,最好是当初他的“爵党”占绝对优势的议会;但是阿莱克修斯却显然不会这么做。虽然如今埃德萨信仰公教的法兰克人占了绝大多数,阿莱克修斯却有意识的额外提拔使徒会和正教徒担任议员——如今或许还要加上新月教徒。
整体114名议员的市议会,其中公教徒整整有78名;当然这其中雷蒙德能够影响的也有限,毕竟耶路撒冷贵族们原本内斗就十分激烈——譬如这次雷蒙德的抗议,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另外的有分量的法兰克贵族前来了。
雷纳尔德如今超然物外,以阿莱克修斯外祖父的身份正在加紧练兵;而以巴里安老油条的性格,是决计不肯当出头鸟的;至于耶路撒冷前任女王西贝拉……她现在一心一意的和居伊长相厮守,阿莱克修斯也投桃报李的赠送了后者一个大大的庄园,这些俗事她不可能,也不会管的。
“雷蒙德卿,暴躁可不是你的性格。”
阿莱克修斯坐在桌前,脑袋放在交叉的两手之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前的黎波里伯爵:“我们要收回圣地,那么必须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些新月异端被大马士革的正统派所不容,只要稍加笼络,便可以为我们所用。况且,如今安泰普也归于朕之治下,不久之后迪亚巴克尔和哈兰的贵族豪酋也会前来埃德萨,乖乖献上他们的城门钥匙;这些地方新月教徒占据了主流,雷蒙德卿难道准备如同在耶路撒冷一般,往死里面压榨他们,敲碎他们的骨头吮吸骨髓,夺走他们手中的最后一粒小麦吗?”
“难道这不该是理所当然的么?”
雷蒙德抬起右手,大义凛然的说道:“那群散发着肮脏臭气的异教徒,他们既不肯皈依又不肯去死......”
“所以你们被从耶路撒冷赶了出来啊。”
阿莱克修斯旁边,身材矮小的坦克雷德双手抱胸,骄傲的仰视着比他高了至少一个脑袋的前的黎波里伯爵。他撇撇嘴,冷笑道:“经过在埃德萨农村长达数月的考察,我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你们为何如此迅速就被萨拉丁赶出了圣地,那是你们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