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作为师父，是经验不太足，但凡事都有开始。

因材施教，因地制宜，谁都知道是一种正确的方式，但其实没人能确定自己是否走对了方向，只有在最后有了结果之时，才真正敢说这句话。

小月修炼魂力和林晨的纯剑意进展都不快，唯有修炼杀气时突飞猛进。

那速度竟差不多能和林晨之前修炼天书第二卷比了，普通武修看到这个速度非但不会开心，是会怕的，因为进展过快，就带来境界不稳的情况。

心魔，这种副作用在任何一种修炼方式都有，武修尤其明显。

林晨带着小月往安临城走，还是坐马车，速度并不快，他这一路也在思考。

是让小月慢慢来，还是加快速度呢？

“天书，你觉得，小月修炼这个是否正确？”

“她是你徒弟，这个得由你自己判断，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说别人容易，轮到你时怎么就忘了？”

“忘了什么？”

“你并没有以修炼者的态度看世界。”

这好像是林晨说过小月的，却被天书拿来说林晨自己，就很新鲜。

“从何说起？”

“你对这个徒弟畏首畏尾，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呢。”

“她体内杀气增长极快，杀意也有实质化的趋向，我担心她从小见识不多，容易心性不稳，杀气对本性的影响可是十分巨大的。”

“那么你说的影响，究竟是什么，杀气又能影响什么呢？”

天书毫不客气地说，“杀气能让她杀人，人又是什么，是刍狗！”

对啊，林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担心可能是习惯性以普通人视角看问题了，修炼者的视角跟普通人绝对不会一样的。

杀人又如何，有心魔又如何？

修炼的过程，难道不是给自己创造困难，然后解决困难的过程吗。

想到这里，林晨睁开眼，看到马车里坐着的小月，正在给他沏茶。

察觉到师父睁开眼睛，小月道：“为什么坐马车，我们不能飞去安临吗？”

林晨就响起了天书的话：“小月，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能感觉到吗？”

“能，师父，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厉害！”

“你觉得什么，都不准确，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现在是个修炼者，要用修炼者的目光来看这个世界，尽快习惯自己的能力，修炼者寿命漫长，所以你着急什么。”

修士是不会赶时间的，他们时间多得很。

小月这么着急，也就是一种新鲜感，年轻的冲动而已。

这不是一种常态，但不久这种热情也会消减下去，林晨只是想让她更快适应。

“师父，小月知道了，再也不会催促。”

“嗯，有个问题为师想问你，你觉得杀戮的感觉如何？”

“杀戮吗，我觉得很好，但他们都该杀，师父不会觉得我这样不对吧？”

“当然不会，一些蝼蚁而已，当你能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其实都是蝼蚁。”

林晨摇摇头，“所以，你不必给他们太多的感觉，但是，为师也不是在说你可以肆无忌惮，他们怎么样你不用管，只需要问问自己，这么做对吗？”